“轰!”无形的压力如同巨浪压顶!殿中齐国群臣的目光瞬间聚焦于叔詹身上,带着无声的威压。
叔詹身体微微一僵,旋即迅速平稳。他深吸一口气,脸上那份卑微之色未改分毫,言辞却如同精心打磨的坚盾,柔中带刚,清晰回应:“主公明鉴。此八百里之地,乃是周天子怜悯先君勤王有功,亲赐于郑之封疆……如人之骨肉,国之根本。岂有割裂寸土、擅自分封之理?此,非徒老臣不敢言,纵先君复生,亦不敢擅移祖宗基业于他人。”
他再次躬身,将那盛满金玉之物的礼盒向前托起,声音恳切而坚决:“郑国所献,乃倾国所有珍藏珠玉锦绣……愿主公笑纳,以显通好之意。割裂社稷疆土之事……万望盟主……体谅臣下难处!”
叔詹的话,像一颗钉子,钉在了富丽堂皇的宫殿之上。气氛陡然绷紧,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。齐国群臣面面相觑。
就在这死寂即将凝固之时,一个身影从桓公御座旁侧转出。正是宁戚!他一身深色文官袍服,脸上带着洞悉一切的淡然微笑,拱手对着宝座上的桓公朗声道:“主公!郑国如今,权柄皆操于眼前这叔詹一人之手!先君郑伯早逝,幼主在位,如同虚设。那虎牢之地不肯割予我大齐,非是幼主吝啬,实乃叔詹狼子野心,不欲主公染指郑国重镇!此人今日进贡,看似恭顺,其心……实深不可测!以臣愚见——”
他声音陡然转冷,带着一丝残忍的决断:“即刻将叔詹囚禁于齐国!遣使直入新郑告之郑君:若欲迎回叔詹,速割虎牢以东八百里疆域与我齐!若郑国有胆不从?哼!”宁戚眼中寒光爆射,“则我大齐即刻调遣劲旅,踏平郑境!介时,莫说是这区八百里,便是他整个郑国,也要全土归我大齐所有!这叔詹,便成为其愚忠殉葬之鬼!”
这计策如同毒蛇亮出獠牙!赤裸、血腥、充满绝对的强权霸道!
宝座之上,齐桓公脸上那丝若有若无的“笑意”骤然放大,化作了实质的杀伐决断!猛虎终究要噬人!他大手猛地一挥,金殿上的暖意瞬间被驱散,唯余冰寒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