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)008节玄奘西行,师徒初相会(续)(第2/2页)

唐僧没办法,只能重新把行李捆在白龙马身上。那行李捆得歪歪扭扭,绳结也松垮垮的,白龙马时不时回头瞅一眼,那眼神仿佛在说:“瞧你现在的样子,真是惨兮兮的。”它甚至还轻轻地打了个响鼻,像是故意在嘲笑他主人没了徒弟的狼狈。

正走得昏昏沉沉的,忽然看见前面山路上走过来个老太太。老太太穿着朴素的布衣裳,衣裳洗得发白,却浆洗得干干净净;头发用木簪子盘着,发髻纹丝不乱,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个包袱,包袱里裹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锦缎袈裟和一顶镶金线的帽子,阳光一照,金丝线一闪一闪的,像是撒了把碎金似的。唐僧赶紧拉住马缰绳,缰绳在掌心勒出几道红痕,退到路边,双手合十低头行礼,头垂得低低的,几乎要碰到胸前的佛珠:“阿弥陀佛,老人家您先请。”老太太脚步轻快地走到跟前,抬头笑眯眯地看着他,眼角的皱纹堆叠起来,像晒干的菊花瓣儿:“长老这是从哪儿来呀?怎么一个人在这儿赶路呢?”声音温和得像是春日的溪水。唐僧抬眼瞥见那包袱里的袈裟,金线刺得他眼睛发花,心头却是一惊——这物件绝非寻常百姓所有,莫非……

唐僧叹了口气,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,嘴唇抖了抖,像是有千言万语堵在嗓子眼。他咽了口唾沫,把刚才孙悟空打死了强盗,两人吵架,孙悟空一气之下驾着筋斗云回花果山的事儿,一五一十跟老太太说了,语气里全是无奈,说到激动处,连佛珠都捻得咔咔响:“我本来想着他能保护我西行,可他动不动就动手杀人,我好心劝他,他倒好,说走就走,连句交代都没有!现在我一个人孤零零的,真不知道咋办才好。”老太太听完非但没惊讶,反而乐呵呵地笑了,眼角皱纹都舒展开了,连眼角的细纹里都藏着笑意。她微微眯起眼睛,似乎在沉思些什么,手指轻轻抚摸着包袱的边角,仿佛那是一件珍贵的法宝。“长老别发愁,我手里这衣服和帽子啊,就是专门给你那个不听话的徒弟准备的。”说着就把包袱打开,袈裟和帽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,金线刺得唐僧眼睛发花,“你要是把他找回来,就让他穿上这套行头。”

唐僧看着这华丽的衣服帽子,苦笑着摇摇头,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:“徒弟都跑没影了,驾着筋斗云往东边花果山去了,眨眼就没影儿了,这好东西给谁穿呀?”老太太还是笑吟吟的,语气特别肯定,像是知道什么天机似的:“不急,你那个徒弟啊,我保证帮你找回来。我这儿还有一段咒语,叫‘紧箍咒’,你要是想让徒弟听话,就好好记住。等他戴上那顶帽子,你再一念这咒语,保管他再也不敢跟你对着干。”唐僧一听,眼睛立马亮了,像是枯井里突然冒出泉水,急着问,声音都带着颤儿:“真的管用吗?他……他那么厉害,这咒语真能制得住他?”老太太点点头,就一字一句把紧箍咒教给他,声音轻得像耳语,却每个字都像钉子似的扎进唐僧心里。唐僧听得分外认真,连气都不敢喘,生怕漏掉一个字,吓得连风从耳边吹过都像鬼哭狼嚎似的,他缩着脖子,嘴唇无声地动着,跟着念诵,手指在袖子里紧紧攥着,手心全是汗。老太太念完一句,他赶紧在心里默念三遍,生怕记错了半个字。

老太太教完,唐僧双手合十深深鞠了个躬,腰弯得像拉满的弓:“多谢老人家指点迷津!”可一抬头,眼前哪还有老太太的人影?只见一道金光“嗖”地一下从地上冒出来,像熔化的金子似的往东边飞,金光里隐隐约约现出观音菩萨的宝相,眨眼间就没了影儿。唐僧猛地反应过来,膝盖一软,“扑通”一声跪在石头上,额头磕得咚咚响,石头上都沾了灰:“原来是观音菩萨显灵!弟子多谢菩萨大恩大德!”磕完头才起来,小心翼翼地把袈裟帽子收进包袱里,包袱鼓鼓囊囊的,像是揣了个烫手的山芋。他坐在路边大石头上,一遍遍默念咒语,背得滚瓜烂熟,连山风刮过耳朵,都能自动接上下一句。念着念着,他忽然停下来,望着东边的天空发愣——那咒语像是带着钩子,钩得他心里发慌,既盼着孙悟空回来,又害怕那咒语会伤了徒弟的心。可这念头只是一闪,他赶紧念声“阿弥陀佛”,压下了那点不忍,取经重任压在肩上,由不得他心软。他摸了摸怀里的包袱,那锦缎袈裟的触感透过粗布衣料传来,仿佛带着某种烫人的温度,让他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头。

山风还是呼呼吹,卷起地上的尘土,迷了他的眼。可唐僧心里踏实多了——原先的迷茫像雾一样散了,现在多了份底气,像是攥着根救命稻草。他望着东边的天空,心里琢磨:“孙悟空啊,等你回来,咱们还得接着一起走。这咒语……不到万不得已,我是不会用的。”包袱里的衣帽和咒语,就像埋下的命运锁链,等着在师徒俩的缘分里生根发芽,给这取经路添上笔说不清道不明的浓墨重彩。远处传来几声乌鸦的啼叫,他拍了拍白龙马的脖子,马儿打了个响鼻,蹄子不耐烦地刨着地。唐僧紧了紧缰绳,知道前路还长,可至少,他手里多了一样能管住泼猴的“法宝”……

观音菩萨脚踩祥云,裙裾如被风吹起的薄纱,飘飘荡荡,刚飞过几片棉花糖似的云朵,就看见一道金光“嗖”地从东边窜过来——嘿,这不是孙悟空嘛!他一路翻着跟头,嘴里还嘟囔着:“龙王那老小子的话真啰嗦,可仔细想想,倒也有几分道理……”原来悟空被唐僧赶走后,心里憋得跟什么似的,胸口闷得慌,一溜烟跑到东海龙宫。东海龙宫那叫一个气派,水晶柱子闪闪发光,每一根都雕着盘龙纹,仿佛活的一般;珊瑚丛里游着五颜六色的鱼,有的鱼尾还带着流光溢彩的磷粉,在光影中摇曳生姿。龙王见他拉着一张脸,像霜打的茄子似的,赶紧摆上好酒好菜。龙宫里的琼浆玉液装在夜明珠雕成的杯子里,酒液倒映着珠光,仿佛星河倾泻,龙王一边倒酒一边劝:“大圣啊,您都拜了唐僧当师父,护着他去西天取经就是您的缘分啊!师父那人直性子,说话直来直去,但心里可从来没想过害您。您这说走就走,不是辜负了观音菩萨当初救您出五行山的恩情吗?想当年,您被压在那山下五百年,吃铜丸喝铁汁,菩萨可是费了好大心思才点化您入取经队伍,这份恩情比东海的水还深啊!再说了,取经路上妖魔鬼怪那么多,没师父的佛光护着,您就算再厉害,搞不好半路就歇菜啦!您想想,当年大闹天宫多威风,现在要是连个取经的功果都拿不到,传出去多没面子啊!到时候别说花果山的猴子猴孙笑话您,连我这东海龙王都没脸跟其他三海兄弟打招呼了!”

龙王这话句句在理,说得悟空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,越听越觉得对不起师父,酒都喝不下了,只盯着杯中晃动的光影发呆。他想起当年被压五行山时,饥渴难耐,头顶烈日,身下岩石滚烫,唯有菩萨现身,慈悲垂眸,那句“你且耐心,自有出头之日”如清泉润泽心田。又想起唐僧虽啰嗦,但每每遇险时,总是将他护在身后,念紧箍咒时虽疼,可那咒语里似乎也藏着关切……悟空越想越不是滋味,胸口像被蚂蚁啃似的。他“啪”地一拍桌子,震得杯中的酒都溅了出来,起身作揖:“龙王老哥说得对!俺老孙这就回去找师父!要是再胡来,俺就对不起菩萨,也对不起俺这‘齐天大圣’的名号!”话音未落,人已经腾云而起,只留一道残影在龙宫的水晶殿里晃荡,惊得几条锦鲤慌忙钻进了珊瑚丛。

正要腾空走人,观音菩萨突然出现在云彩上,笑眯眯的,脸上带着慈祥的光,周身祥云缭绕,仿佛能涤荡人心。菩萨说:“悟空,既然想通了,就赶紧去找你师父吧,别让他等太久。记住,取经之路是修行,也是渡人渡己。你这一路,要降伏的不仅是外面的妖魔鬼怪,更是心中的嗔怒与执念。”悟空乐得直蹦高,拱拱手,尾巴在身后甩得老高:“得嘞!菩萨您瞧好吧!俺保证这次绝对不耍性子!要是再犯浑,您就把俺再压回五行山去!”一扭身就踩着筋斗云追师父去了,那筋斗云快得像火箭似的,还裹挟着呼呼风声,一眨眼就没了影,只留下几片被疾风卷起的云朵在风中打转,如散落的羽毛。

没一会儿,悟空就看见唐僧牵着白龙马,慢悠悠地走在山路上。山路崎岖,怪石嶙峋,有的石头形如狰狞的兽首,张着獠牙似要扑人;有的像张牙舞爪的鬼怪,树影婆娑,在夕阳下投下斑驳的暗影,仿佛藏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。唐僧的僧袍被风吹得呼啦作响,手里紧紧攥着缰绳,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,白龙马也时不时打响鼻,蹄子踩在碎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。悟空一个跟头翻到唐僧面前,挠着耳朵咧嘴笑,那猴脸上满是讨好,连金箍棒都随意地扛在肩上:“师父!徒儿回来啦!刚才去东海龙王家蹭了顿饭,还跟龙王学了做人道理,他说俺不能辜负菩萨的救命之恩!以后保证好好保护您,再也不耍脾气了!师父您渴不渴?俺去给您摘个果子?前面那山崖上好像有熟透的蟠桃,红得跟晚霞似的!”唐僧抬头一看是悟空,心里又惊又喜——惊的是这猴头说跑就跑,现在又突然回来,莫不是又在耍什么花样?喜的是取经路上总算有个帮手了,这荒山野岭的,没个猴精陪着确实心慌。不过脸上还端着师父的架子,咳嗽一声,故意板着脸,目光却忍不住在悟空身上打转,像是要确认他是否真心悔过:“哼,回来就好。饿了吧?包袱里还有点干粮,拿去垫垫肚子。”

悟空应了一声,伸手翻包袱,哎哟喂!里面居然躺着一件金灿灿的袈裟,还有一顶绣金线的花帽子,袈裟上金丝缠绕,绣着云纹和佛陀拈花的手势,在阳光下闪闪发亮,仿佛把佛光都织进了布料里;帽子上的金线更是细如发丝,却根根分明,缀着几颗拇指大小的珍珠,衬得悟空的猴脸都添了几分庄严。他眼睛一亮,抓起来就往身上比划:“师父,这是给俺老孙的吗?可真威风!穿上这身,俺就是最靓的猴了!比当年大闹天宫时的战甲还好看!”唐僧微微一笑,捋了捋袖口:“这是菩萨托我转交给你的。她说,这袈裟能护你心魂,帽子能镇你嗔念,你且穿上试试。”悟空一听是菩萨给的,高兴得直蹦跶,手忙脚乱地套上袈裟,又把花帽子往头上一扣,在唐僧面前转了个圈,得意地问:“师父,俺这身打扮咋样?是不是比天庭的七仙女还闪亮?”

唐僧看着他猴急的样子,想起菩萨教的紧箍咒,心想试试这咒管不管用,便背过身去,小声念了起来。刚念两句,悟空突然觉得脑袋像被无数钢针扎一样,“嗷”地一声惨叫,抱着头“扑通”滚在地上,尾巴都疼得竖起来,像根炸开的毛掸子。他满地打滚,想扯掉帽子,可这帽子跟长肉里似的,越扯越疼,疼得他龇牙咧嘴,眼泪都快出来了,嘴里直喊:“师父别念了!疼死俺了!俺再也不敢了!这帽子是菩萨给的,咋跟刑具似的?”那声音惨得跟哭了似的,哪还有刚才的气势,连猴毛都耷拉下来了,活像只被雨淋湿的落汤鸡。

悟空实在扛不住了,见师父还在念,心里又气又委屈,暗骂:“这师父真狠心!我刚回来就整我!早知道还不如回花果山当大王!当年俺大闹天宫都不带眨眼的,现在倒被这紧箍咒治得服服帖帖!”一咬牙,从耳朵里掏出金箍棒,棒子瞬间变得老大,金光暴涨,举起棒子就想:“干脆一棒子把唐僧打晕,回花果山继续当大王!这取经路太窝囊了!俺老孙何曾受过这种气?”可刚举起棒子,头疼得更厉害了,像有虫子在啃脑子,手一软“哐当”把棒子扔了,瘫在地上求饶:“师父饶命啊!徒儿错了!再也不敢了!快停下吧!俺要是再犯浑,您就把俺的猴头当球踢!”那声音惨得跟哭了似的,哪还有刚才的气势,连猴毛都耷拉下来了,眼泪混着汗珠子滚进嘴角,咸涩的味道让他更觉屈辱。

唐僧见他疼得够呛,又真心求饶,这才停了咒语。悟空感觉头不疼了,像卸了千斤重担,瘫在地上喘粗气,脑门上的汗把帽子都浸湿了,活像只落水猴。他挣扎着爬起来,尾巴有气无力地垂在地上,像一团蔫了的草。“扑通”跪在地上磕了个响头,额头都磕出红印了:“师父,徒儿明白了!这紧箍咒是菩萨给俺的教训,以后俺一定听您的,不随便杀人,好好护着您去西天!俺要是再犯浑,您就念咒,俺绝对不敢还手!俺老孙这辈子,就认您这个师父了!”唐僧看他态度诚恳,扶他起来,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,语气软了些:“悟空啊,这紧箍咒是菩萨给的,不是为师故意为难你。你脾气暴,动不动就动手,这咒语既是管教你,也是护着你。你要记住,杀心一起,灾祸便生。佛家讲慈悲,咱们取经路上,要渡众生,更要渡自己。你杀一个妖,或许能除一时之害,但若存了杀念,便与妖魔无异了。”悟空挠挠头,咧开嘴,露出尖尖的猴牙:“师父说得对!俺懂了!以后俺只打该打的妖,不打不该打的,就像菩萨说的,渡人渡己,嘿嘿!”唐僧看他这副模样,不禁莞尔,两人相视一笑,刚才的别扭全没了。悟空捡起金箍棒,牵着白龙马,师徒俩继续往西走。阳光照在他们身上,影子拉得老长,悟空的尾巴在身后一甩一甩的,唐僧的僧袍被风吹得飘起来,看着就像在说:这取经路虽然磕磕绊绊,但最终肯定能走到光明处!

行至一处山涧,溪水潺潺,清澈见底,游鱼穿梭于水草间,溅起的水珠在夕阳下如碎金闪烁。悟空突然指着远处问:“师父,您说西天到底有多远啊?”唐僧望着天边,那里晚霞如火烧,云霞堆叠,仿佛通往天界的阶梯。他微微一笑,眼神澄澈:“心诚则近,心散则远。只要咱们师徒同心,便是十万八千里,也终有走到之日。你看那溪水,无论山石如何阻挡,终究流向大海;咱们取经,也如这溪水一般,虽有千难万险,但只要方向不变,终能抵达彼岸。”悟空挠挠头,咧嘴笑道:“行,俺老孙就跟您走到天边去!要是真走到天边,俺倒要看看,那天边的云彩是不是比咱们脚下的云更软和!”说罢,折了一根柳枝递给唐僧当马鞭,自己蹦到树梢上,摘了几个野果抛给白龙马。白龙马仰头接住,打了个响鼻,蹄子轻快地踏过溪流,溅起的水花惊散了鱼群。

师徒俩的身影渐渐融入夕阳中,仿佛一幅流动的画卷。暮色渐浓时,山风骤起,卷起落叶沙沙作响,远处传来几声怪鸟的啼鸣,似是警告,又似是悲鸣。悟空耳朵动了动,警觉地竖起金箍棒:“师父,这山里有妖气!”唐僧却神色平静,双手合十:“悟空莫慌,有你在,为师心安。咱们且行且看,若遇妖魔,便以慈悲化之;若化不得,再以武力降之。”悟空闻言,挺了挺胸脯,袈裟在风中猎猎作响,金箍棒握在手中,如擎天之柱:“师父放心,俺老孙这身行头,可是菩萨给的‘降妖套装’!任他什么妖魔鬼怪,来了都得乖乖趴下!”话音未落,山间忽起一阵阴风,卷起漫天尘沙,一道黑影自乱石后窜出,却是一头青面獠牙的山鬼,手持钢叉,声如破锣:“此山是我开,此树是我栽!要想从此过,留下买路财!”

悟空冷笑一声,正要挥棒,唐僧却抬手拦住:“悟空,且慢。这山鬼虽凶,但未必无救。”说罢,上前一步,迎着山鬼的钢叉,慈悲道:“施主,你我皆在苦海,何苦相互为难?贫僧此去西天取经,为的便是普度众生,你若肯放下屠刀,贫僧愿为你诵经超度,指引一条解脱之路。”山鬼闻言,钢叉顿住,眼中凶光闪烁,竟似有泪光隐现。原来这山鬼本是一樵夫,因误入妖洞被夺去心智,沦为山鬼,日夜受怨气煎熬,不得解脱。唐僧盘腿而坐,取出随身携带的木鱼,闭目诵经,梵音袅袅,如清泉涤尘。悟空在一旁护法,金箍棒横在胸前,却收敛了杀气,只是警惕地盯着山鬼。

随着经文流转,山鬼周身黑气渐散,露出一张憔悴的人脸,他“扑通”跪地,泣不成声:“多谢圣僧!我被困于此三十年,日日受妖气侵蚀,早已分不清善恶……如今得圣僧点化,愿皈依佛门,赎清罪孽!”唐僧颔首,递过一串佛珠:“施主既诚心悔过,便随我等同行,以行善积德,消解业障。”山鬼接过佛珠,感激涕零,化作一道青烟,隐入佛珠之中。师徒二人身后的夕阳,将他们的身影映照得格外高大,仿佛连山间的阴翳都被这佛光驱散了几分。

夜渐深,师徒二人在溪边歇脚。悟空拾来枯枝生火,火光映得唐僧面容温润如玉。他忽而叹道:“悟空,今日之事,你心中可曾动摇?”悟空挠挠头,火光在他眼中跳动:“起初俺确是想挥棒打杀,可师父您那句‘渡人渡己’总在耳边响。俺想,若俺今日杀了这山鬼,虽除了一害,却添了一孽,倒不如给他个机会……菩萨说得对,修行不仅是打妖怪,更是磨俺的猴心啊!”唐僧点头,添了根柴火:“你这一路,便是从‘斗战’走向‘慈悲’,待你真正勘破嗔念,便是功德圆满之时。”悟空望着跳动的火焰,若有所思,金箍棒随意地倚在肩头,猴毛在火光中泛着暖色。

远处,山鬼所化的青烟在佛珠中流转,隐隐传来诵经之声,与溪流声、风声交织,竟成一片祥和之音。天际星辰渐显,如缀在夜幕上的明珠,指引着西行的方向。师徒二人围火而坐,身影被拉得细长,仿佛镌刻在天地间的剪影,无声诉说着漫漫取经路上,那份在磨难中淬炼的羁绊,与在执念中破茧的修行。

其他小说小说相关阅读More+

你选白月光,离婚撤资你哭啥?

敲敲冰红茶

我都穿越了,玉帝老儿还不跪下

佚名

五行劫主

咸鱼王之之

让你当赘婿,不是让你统一天下

醉朱颜

渣男跪地求,大佬搂腰宠

钓一只鬼

逍遥红人

易克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