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08节玄奘西行,师徒初相会(续)(第1/2页)

走了半日,到了一座大山前,山高得插云,云雾缭绕,山腰处还缠绕着几道若隐若现的紫气,紫气中隐约有雷光闪烁。山门口立着块大石碑,刻着“五指山”三个大字,字迹苍劲有力,却透着股阴森之气,碑面还布满深浅不一的裂痕,像是被雷火劈过。刘伯钦指着山说:“再往西就是这儿了,山下压着个神通广大的猴王,被压了五百年,天天吼得地动山摇,连山神都不敢靠近,夜里还能听见铁链子哗啦响,跟鬼哭似的。”他说话时,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钢叉,钢叉上的兽血已经干涸,结成了暗红色的硬块。

唐僧盯着山发呆,心里莫名发慌,袈裟无风自动,袖摆翻飞如云,锡杖也嗡嗡轻颤,像是感应到了什么。杖尖垂落的佛珠自行旋转,发出细微的梵音。他小声问:“那猴子……还活着?”

刘伯钦点头:“活得好好的!”话没说完,突然地底下传来一声震天吼:“师父!快救俺老孙出去!”猴子扯着嗓子喊,声音哑得跟破锣似的,但中气十足,震得山间的石头都微微发颤,连山缝里的枯草也跟着簌簌发抖。它被压了五百年,嗓子早被山风磨得粗糙,可那声嘶力竭的吼叫里,依然透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,仿佛要把五百年的怨气全吼出来。它急得拿爪子挠石头,碎渣子噼里啪啦往下掉,火星子乱蹦,火星子溅到枯草上,竟烧出星星点点的火苗,转眼又被山风吹灭了。山风裹挟着尘土,呛得它直咳嗽,但它仍不肯停歇,爪子抠进石缝的力道更狠了,指甲缝里渗出的血珠顺着石纹蜿蜒而下,像一道暗红的溪流,在青灰的石面上刻下五百年的委屈。“观音菩萨亲口说您来了就能放我!俺愿意给您当徒弟,保您去西天取经!您要是不救我,俺可就真成石头底下的冤魂啦!”它一边喊,一边用爪子抠着石缝,指甲都磨秃了,渗出丝丝血痕,血滴在石头上,转眼又成了暗褐色的斑点,仿佛岁月在它身上烙下的印记。

唐僧被这吼声震得后退两步,手心直冒汗,心里又害怕又可怜。他盯着那双金眼睛——那眼神像两团烧不灭的火焰,即便被压了五百年,依然灼灼逼人,仿佛能洞穿世间一切虚妄。在那火焰般的目光中,唐僧还捕捉到一丝期待,仿佛在渴望解脱的同时,又带着些许对命运的愤怒和长年孤独的悲哀。他走近两步,声音发颤:“徒儿啊,这山这么结实,我咋救你呀?”猴子眼睛一亮,脸上闪过一丝狡黠,仿佛五百年的囚禁都没磨掉它的机灵劲儿:“简单!您把山顶那金字帖子揭了就行!那玩意儿是锁俺的符咒,帖子一没,山就开了!师父您放心,俺老孙自有办法让您摘到帖子!”它说着,爪子在石头上划出几道深痕,仿佛在演示如何攀爬,“您看,这山虽然陡,但帖子就在山顶那块凸起的石头上,只要您……”话音未落,山缝里突然卷起一阵阴风,吹得唐僧的袈裟猎猎作响,他打了个寒颤,额头上汗珠直冒:“这……这如何是好?贫僧手无缚鸡之力,怎能攀上这险峰?”

猴子倒机灵,龇牙一笑,嘴角咧得几乎到了耳根,露出一口尖牙,眼睛也弯成了月牙形,那笑容里透着股子顽皮劲儿,仿佛被压五百年都没让它学会正经。它突然压低声音,神神秘秘地说:“师父,您别担心,俺有办法!您瞧见山顶那棵歪脖子松树没?您只要绕着山脚走三圈,念三遍‘唵嘛呢叭咪吽’,那松树就会弯腰,帖子就够着了!”它边说边用爪子指了指山顶那棵老松,金眼睛一转,又补了一句:“不过,您得闭着眼念,可不能偷看啊!”唐僧半信半疑,正欲开口,猴子又急道:“哎呀,师父!俺老孙从不骗人,您就当是试试呗!再耽误下去,山神该来巡查了!”它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,爪子在石缝里抠得更深了,石屑簌簌落下,在风中打着旋儿。

刘伯钦在一旁听得真切,忍不住插话:“唐长老,俺看这猴哥不像撒谎,试试也无妨!”他拍了拍腰间的短刀,粗声粗气地说:“要是山神来了,俺替您挡着!”说着,刘伯钦瞪大了眼睛,目光如炬,紧盯着山顶,仿佛要凭一己之力看穿任何可能的危险。唐僧闻言,深吸一口气,双手合十,闭目念诵经文,绕着山脚缓缓踱步。他每走一步,脚下的枯叶便沙沙作响,仿佛大地也在回应他的虔诚。三圈走完,经文念毕,山顶那棵老松竟真的缓缓弯下腰来,金字帖子在夕阳下熠熠生辉,仿佛被唤醒的沉睡之物。

猴子激动得直蹦,爪子在石缝里拍得啪啪响:“成了!师父快揭帖子!快啊!”唐僧抬头望去,那帖子近在咫尺,却仍犹豫道:“这帖子……贫僧若揭了,可会惹来祸端?”猴子急得抓耳挠腮,尾巴在身后甩得像根金绳:“师父!观音菩萨都允了,您还怕啥?俺老孙的命都在您手里了!”刘伯钦也在一旁催促:“唐长老,救人要紧,莫再迟疑!”唐僧咬咬牙,伸手揭下帖子,霎时间,金字如金蝶般纷纷扬扬飘落,山间响起一阵惊天动地的轰鸣,仿佛大地在怒吼。

“轰隆!”一声巨响,震得人耳朵嗡嗡响,漫天尘土飞沙走石,差点没把人埋了。五行山硬生生裂成两半,跟被天神劈开似的,中间豁开条大缝子,足有丈余宽,裂缝里还冒着丝丝热气,像是山被劈开时迸发的怒火。金字帖子早没影了,只剩几道金光在裂缝中若隐若现,像被释放的精灵,在空中盘旋几圈,最终消散在夕阳里。这时“嗖”的一道金光闪过,孙悟空落在唐僧面前。换了身粗布衣裳,虽然大了点,但衬得它更显机灵,腰间系着根草绳,草绳头还打着个歪歪扭扭的结,显然是临时编的。它“扑通”跪地磕头,膝盖砸在石头上“咚咚”响,震得地上的碎石都蹦了起来:“师父在上!弟子孙悟空拜见师父!多谢师父救命之恩,俺老孙定当赴汤蹈火,护您西行!”唐僧乐得赶紧扶它,手刚碰到孙悟空的胳膊,感觉像摸到了烧红的炭,烫得缩了缩手:“悟空快起来!往后咱们就是师徒,一起去西天取经!路上可得听为师的话,不可任性啊!”孙悟空蹦起来,挠挠头,猴毛被山压了五百年,虽然蓬乱,但根根泛着金芒,它从耳朵里掏出根小铁棍往地上一插,“唰”地变成长棍撑住裂开的山,金箍棒金光闪闪,映得半边天都亮了,连远处的云彩都染成了金色:“师父,俺先把山撑着,免得再合上砸到路人。您看这山,被俺压了五百年,如今也该喘口气了!”

刘伯钦看得拍手叫好,手掌拍得通红:“唐长老收了个好帮手,此去定能马到成功!猴哥,路上要是遇见野兽,您可得替俺多打几只,好让俺媳妇炖汤喝!”孙悟空哈哈一笑,声音震得树上的鸟儿扑棱棱乱飞,连远处的山雀都惊得四处乱窜:“放心吧!有俺老孙在,保管师父一根毫毛都不少!走咯!”告别后,唐僧骑着白马,孙悟空扛着金箍棒在前头带路,一人一猴渐渐消失在夕阳里。裂开的五行山中间还飘着若有若无的金光,孙悟空走路时不经意摸摸手腕——那里还有淡淡的铁链印子,像一圈褪不去的朱砂痣,又像藏着五百年的委屈,也藏着西行路上的未知冒险。它边走边嘟囔:“五百年了,终于又能撒欢了!前头的妖怪们,你们可要小心了……”

山那边寺庙的钟声“铛——铛——”传来,悠远绵长,唐僧默默念佛求平安;孙悟空却抬头望着天,嘴角坏笑,金箍棒在手中转得跟风车似的,转出万道金光,照亮了西行的路。它忽然脚尖一点,跳上路边的大树,摘了个桃子扔给唐僧:“师父,吃个桃子解解渴!这可是俺老孙从蟠桃园顺来的,甜着呢!”桃子还带着露水,在夕阳下泛着红光,唐僧接过桃子,哭笑不得:“悟空,这桃子……莫不是偷来的?”孙悟空眼中闪过一丝调皮的光芒,尾巴在身后一甩一甩,像根金绳,同时带着几分赖皮地回应:“师父,您就当是俺提前孝敬您的!”师徒俩的笑声在夕阳下渐渐远去,金箍棒在孙悟空手里转出万道金光,照亮了西行的路,也照出了前方隐隐约约的妖气——那妖气像一团黑雾,在远处山坳里翻涌,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他们。

突然,孙悟空耳朵一动,金箍棒握得更紧了些,低声对唐僧道:“师父,前头有妖气,咱们得小心。”唐僧心里一紧,攥紧缰绳的手又渗出汗来。孙悟空却咧嘴一笑,露出尖牙:“不过师父放心,有俺老孙在,管它是什么妖魔鬼怪,都得乖乖让路!”话音未落,前方树林里传来一阵“簌簌”响动,几只小妖探头探脑,吓得唐僧的马打了个响鼻,差点尥蹶子。孙悟空眼睛一瞪,金箍棒往地上一顿,喝道:“何方小妖,竟敢拦俺老孙的去路!”那几只小妖吓得屁滚尿流,连滚带爬地跑了,边跑边喊:“大王!有个毛脸和尚带着金箍棒来了!”孙悟空挠挠耳朵,笑道:“师父,看来这西行路上,咱们的热闹才刚开始呢!”

师徒俩继续前行,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。裂开的五行山在身后渐渐模糊,但那道金光却仿佛刻在了天边,像一道永不愈合的伤疤,也像一道通往新生的印记。孙悟空走在前面,金箍棒在肩头晃荡,每一步都踏得山响,仿佛要把五百年的憋屈都踩在脚下。它不时回头看看唐僧,见师父念经念得入神,又悄悄从耳朵里掏出几颗仙丹,偷偷塞进师父的行李里,心里盘算着:这取经路远,师父可得硬硬朗朗的,才能经得起折腾啊!它又想起被压五百年时,那些山神土地时不时来巡查,它便装疯卖傻,骗他们吃野果,其实心里早把西行的路摸得透亮。如今重获自由,它暗暗发誓:这一路,定要让那些欺负过它的神仙妖怪,都尝尝它金箍棒的厉害!

正想着,忽见前方有座破庙,庙门歪斜,神像蒙尘。孙悟空飞身跃上庙顶,揭下几片琉璃瓦,变作银锭模样,扔给唐僧:“师父,这庙荒废已久,咱们今晚在此歇脚,这些银锭够买几顿斋饭了。”唐僧摇头苦笑:“悟空,这琉璃瓦是庙中圣物,怎能……”孙悟空挠头道:“师父,您别担心,俺老孙自有分寸,待会儿再变些香火钱,补上就是!”说罢,它手一挥,金箍棒金光一闪,庙中神像竟焕然一新,香炉里也冒出袅袅青烟。唐僧见状,只得叹口气,念了句:“阿弥陀佛,善哉善哉。”

夜渐深,庙外风声呼啸,孙悟空耳朵竖得老高,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,笑声里带着丝丝阴寒,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呜咽。它“噌”地跳起,金箍棒握在手中:“师父,有古怪!您在此莫动,俺去探探!”话音未落,它已化作一道金光,消失在夜色中。不多时,它拎着个浑身发抖的小妖回来,那小妖跪地求饶:“大圣饶命!小的只是巡山的小喽啰,大王正在洞府设宴,说要捉个和尚当下酒菜……”孙悟空眼睛一眯,金箍棒抵住小妖的额头:“说!洞府在何处?有多少妖兵?”小妖吓得魂飞魄散,竹筒倒豆子般全招了。孙悟空冷笑一声,拔下一根毫毛,吹口仙气,变出千百个分身,齐声呐喊:“妖怪!俺老孙来也!”霎时间,妖洞火光冲天,喊杀震天,孙悟空真身却悄悄绕到洞后,一棒子砸碎了洞府的镇妖石,妖气顿时四散,洞府轰然倒塌。

待它回来时,怀里抱着个酒坛,坛口还飘着几缕妖气,它得意地晃了晃酒坛:“师父,这坛子里的酒被妖气浸了五百年,倒是个稀罕物,您尝尝?”唐僧吓得连连摆手:“悟空,这……这如何使得?”孙悟空哈哈大笑,仰头灌了一口,酒液顺着嘴角流下,在月光下泛着幽光:“师父,您别看这酒邪性,喝了却能驱邪避秽,正好赶路用!”说罢,它又变出几碟野果,野果上还沾着露水,像是刚从枝头摘下。师徒俩围坐一起,月光透过破庙的屋顶洒下,照得金箍棒上的符咒若隐若现,仿佛有无数星辰在流转。

唐僧和孙悟空刚走出大唐边界,风沙“呼呼”地刮,卷起漫天的黄沙,打得人脸生疼。空气干得呛人,吸一口仿佛喉咙里塞满了沙子,天边的乌云压得老低,活像有人在天上盯着他们,连太阳都透不出光来。唐僧骑的白马蹄子陷在沙地里,走一步打一个滑,嘶鸣着直晃脑袋,蹄子踢起的沙粒溅得四周一片浑浊。孙悟空扛着行李,蹦蹦跳跳走在前面,东瞅瞅西看看,还不忘回头逗师父:“师父,您瞧这大漠,多像俺花果山后山的荒滩子!不过那儿可没这大风,俺老孙的猴子猴孙们最爱在那儿赛跑呢!要是您能见着,保管乐得合不拢嘴!”他边说边抓了把沙子往天上撒,金沙在风中飘散,倒像是下了一场金色的雨,可转眼又被风卷得无影无踪。

突然,“哗啦”一声,路边枯黄的草丛里窜出一只吊睛白额大老虎,足有牛犊大小,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,绿幽幽的透着凶光,獠牙跟匕首一样尖,张着血盆大口就扑向唐僧的马。吓得白马“咴儿咴儿”乱叫,后腿一蹬,差点把唐僧掀下来。唐僧攥紧缰绳,吓得脸都白了,双手合十直哆嗦:“阿弥陀佛,悟空救我!这孽畜来得好凶……”话音未落,那虎爪已拍到马前,沙地都被抓出几道深痕。孙悟空反应贼快,把行李往地上一撂,右手往耳朵里一掏,金箍棒“嗖”地变长,黑棒子闪着金光,在风沙里划出一道金弧。他嘴角一咧,笑得贼兴奋:“俺老孙这金箍棒被压了五百年,可憋坏喽!今天终于能活动活动筋骨!老虎啊老虎,你来得正好,就当给俺老孙松松骨头!看棒!”话音还没落,他“蹬”地一跳,跟箭一样射向老虎,金箍棒“呜”地抡圆了砸下去,带起一阵破空声。“砰”的一声闷响,老虎连嚎都没来得及,脑门被砸得稀烂,直接趴地上嗝屁了,血溅了一地,染红了黄沙,腥气混着风沙味直冲鼻子。

唐僧吓得从马上滑下来,一屁股坐在地上,嘴唇直哆嗦:“阿弥陀佛,善哉善哉……悟空,这老虎虽是猛兽,你也不能下这么重的手啊。它纵有凶性,也是一条性命……”孙悟空满不在乎,拔根毫毛一吹,变出把亮闪闪的小刀,三下五除二剥下虎皮,又变出针线缝了条虎皮裙,围在腰上转圈显摆:“师父您瞧!这大漠风沙大,虎皮裙多抗造!您别念经了,这虎皮可是好料子,还能防身呢!俺老孙给您也做一件?保准您穿上威风!”唐僧摆了摆手,闭目念经,眉头却皱得老高,心里暗想:“这猴子野性未驯,如此杀伐果断,日后取经路上怕是要惹出更多是非……”

两人刚走没多远,一阵阴风吹过,草丛里传来声尖利的口哨,哨音又尖又长,听得人头皮发麻。六个强盗拎着刀枪蹦出来,领头的大汉满脸横肉,挥着明晃晃的大刀吼:“此树是我栽,此路是我开,要想过此路,留下买路财!否则,嘿嘿……”他阴笑着用刀尖指了指唐僧,“这细皮嫩肉的小和尚,倒是能卖个好价钱!弟兄们,上!”身后的喽啰们跟着哄笑,刀枪“叮当”乱响,有人还吹着口哨,笑声里透着股子狠劲儿。孙悟空把行李往地上一扔,笑得有点坏:“巧了,俺老孙以前在花果山也干过这行!不过俺可是要收保护费的!要不你们分我一半,咱们皆大欢喜?”强盗们气得脸通红,领头的大汉骂了句:“泼猴找死!”刀枪“乒乒乓乓”往悟空身上砍。砍了七八十下,就跟挠痒痒似的,连根毛都没掉。悟空不耐烦了,肩膀一抖,金箍棒“呜”地舞成一片影子,带着风声砸下去。几个强盗连惨叫都没来得及,直接成了肉泥,血糊糊一地,染红了刀枪,连那大汉的刀都成了弯铁。

唐僧“腾”地从马上跳下来,指着悟空脸都青了,声音发颤:“悟空!他们虽是强盗,罪不至死啊!你怎如此嗜杀?佛家慈悲,取经是修心,你这么杀性重,还能取到真经吗?阿弥陀佛,罪过罪过……”他说着竟落下泪来,双手合十对着尸首念起往生咒。孙悟空本来以为师父会夸他护驾有功,一听这话,火“腾”地就窜上来了——他本就是野猴子,被压五百年早憋了一肚子气,刚得自由又被骂,委屈得要命。他瞪大了眼睛,难以置信地看着唐僧,金箍棒垂在身旁,梗着脖子喊:“好!既然师父觉得俺残忍,不配取经,俺不去了!回花果山当大王!省得碍您的眼!”说完“嗖”地踩上筋斗云,金光一闪就没影了,留下唐僧在原地,望着天空直发愣,心里又慌又悔:“悟空……是为师话说重了吗?可这杀孽实在太过……”

风沙越刮越大,吹得唐僧袈裟“哗哗”响,沙粒打得他睁不开眼。他踉跄着扶起白马,望着悟空消失的方向,喃喃自语:“悟空啊悟空,为师不是怪你,只是这取经之路,若满心杀戮,如何求得真经……”突然,远处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声,唐僧循声望去,只见一个老妇人瘫坐在路边,怀里抱着个血淋淋的包裹,哭喊着:“我的儿啊!被那伙强盗杀啦!连尸首都找不到……他们抢了粮钱,还害了我儿性命!”唐僧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望着满地的强盗尸首,眉头拧得更紧。他上前扶起老妇人,从行李中取出干粮和水,叹道:“阿弥陀佛,造孽啊……悟空除盗,本是为民除害,可手段太过……”老妇人抽泣着道:“大师,那强盗确实该死,可您徒弟这般杀法,日后怕是要遭报应……”唐僧默然不语,心头更添沉重。他望着老妇人怀中的包裹,里面散落着几块碎银和一张染血的布条,布条上歪歪扭扭绣着“平安”二字,显然是母亲为儿子缝制的。唐僧眼眶一红,双手合十:“阿弥陀佛,善哉善哉……这布条上的‘平安’二字,终究成了泡影。悟空的杀伐,虽除却了恶,却也让这老妇人失了最后的念想……”他取出一件干净的僧袍,轻轻盖在包裹上,又为母子二人念起往生咒,咒语声在风沙中若隐若现,仿佛在为这乱世中的冤魂引路。

悟空飞着飞着,快到花果山水帘洞了,心里却像堵了块石头。他挠了挠头,嘟囔着:“师父说得对,俺确实杀得狠了……可那些强盗要杀师父,俺能不管吗?俺老孙若袖手旁观,岂不成了缩头乌龟?”他望着脚下云海翻涌,突然想起五行山下,那个每日给他喂桃子的老僧,临终前说的话:“施主戾气太重,需以慈悲化之……若遇善缘,当以心渡之。”悟空攥紧金箍棒,眉头拧成了疙瘩,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:“回花果山?可那五行山下的誓言……俺老孙答应要保师父取经的……若此时走了,岂不成了背信弃义之徒?但若继续跟着,师父又嫌俺杀性重……”他深吸一口气,猛地一拍大腿:“罢了!俺老孙向来恩怨分明,这杀孽俺担着!但若再遇歹人,定要想法子留他们性命!也许俺应该找到更聪明的办法,不过……师父那迂腐的规矩,真能把经取回来吗?哼,且走着瞧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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