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1集:娇儿疏远避嫌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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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芙蓉院的夜晚,寒意似乎比其他地方更加浓重。炭盆中的炭火已经熄灭,只留下几颗微弱的火星,在黑暗中闪烁不定,仿佛在诉说着李瓶儿心中的不安与焦虑。她坐在梳妆台前,手中紧握着那张从朱砂下翻出的符纸,指尖因过度用力而变得苍白,纸边的毛刺刺入她的掌心,带来阵阵疼痛,然而这肉体上的痛楚却远远比不上她心中的寒意。
烛火在微风中摇曳,将符纸上那些扭曲的符文映照在镜面上,那些弯弯曲曲的墨迹仿佛变成了活生生的小蛇,缠绕在镜中自己那张苍白而憔悴的脸庞上。李瓶儿凝视着镜中的倒影,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孟玉楼——那个总是穿着藕荷色袄裙,显得格外温婉的女子。她记得孟玉楼递来柔软的湖绵时的真诚眼神,记得她夸赞安儿时的柔和语调,更记得孟玉楼在提及潘金莲时那看似不经意的语气。
孟玉楼的每一个表情、每一个动作,都像是一幅幅画面,在李瓶儿的脑海中不断回放。她回忆起孟玉楼在月光下轻声吟唱的场景,那悠扬的歌声似乎还回荡在芙蓉院的每一个角落。李瓶儿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,她不知道这些看似平常的细节背后,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和阴谋。
烛光摇曳,李瓶儿的心也随之摇摆不定。她试图从这些碎片化的记忆中寻找线索,试图复盘那些看似平常的日常,试图揭开隐藏在温情面具下的裂痕。她知道,只有通过这些细节,她才能真正理解孟玉楼的意图,才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。
在烛火的映照下,李瓶儿的脸庞显得格外苍白,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。她知道,这场关于信任与背叛的游戏才刚刚开始,而她必须更加小心,更加警惕。在这个看似平静的芙蓉院中,每一个夜晚都可能隐藏着未知的危险,而她必须做好准备,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。
“都是假的……”李瓶儿喃喃自语,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。她想起第一次收到湖绵时的感动,想起虎头鞋绣工的精巧,想起香囊里清新的草药香,那些曾让她觉得温暖的细节,此刻回想起来,竟都像是精心设计的陷阱。湖绵的柔软,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;虎头鞋的精致,是为了拉近彼此的距离;连提起潘金莲,或许都是为了探她的底,看她是否对潘金莲有怨,是否能成为被利用的棋子。
她忽然想起那日自己哭着倾诉恐惧时,孟玉楼握着她的手——那双手很暖,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僵硬,当时她只当是自己错觉,如今想来,或许那时孟玉楼心里正在盘算着如何将符纸藏进朱砂盒。孟玉楼的手指修长而白皙,每次触碰都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寒意,仿佛那温暖只是表象,隐藏在下面的是冰冷的算计。还有孟玉楼每次离开时的从容,不管她态度如何,都从未有过半分失态,这份沉静,哪里是贤良,分明是城府极深的表现。她总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,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,让人捉摸不透。
“咔嗒”一声,梳妆台上的银簪不小心掉在地上,打断了李瓶儿的思绪。她猛地回神,看着手中揉皱的符纸,突然生出一股冲动,想把它扔进炭盆里烧掉,让这晦气的东西彻底消失。可手刚伸到炭盆上方,又猛地停住——不能烧!烧了就什么证据都没了。若是孟玉楼真的心怀不轨,这张符纸就是唯一能证明她意图的东西;若是将来出事,这或许也是能护住自己和安儿的最后一点依仗。她的心跳加速,呼吸变得急促,她知道这张符纸的重要性,它不仅仅是一张纸,而是她和安儿安全的保障。
李瓶儿深吸一口气,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。她将符纸小心地平铺在桌上,仔细观察着上面的符文。这些符文她并不认识,但它们却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。她想象着孟玉楼在深夜里,独自一人在书房中绘制这些符文,每一个笔画都充满了恶意和算计。她又想起了孟玉楼平日里对她的温柔和关怀,那一切仿佛都是伪装,背后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。
李瓶儿站起身,走到窗边,望着窗外的花园。花园里,百花争艳,蝴蝶飞舞,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。然而,在这美丽的外表下,却隐藏着无数的阴谋和诡计。她感到一阵寒意,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她为敌。她知道,她必须坚强,为了自己,也为了安儿。她不能让孟玉楼的阴谋得逞,她要保护自己和安儿的安全,哪怕这意味着她要面对孟玉楼,面对整个世界。
她将符纸小心翼翼地展开,用指尖抚平褶皱,又找了一张干净的棉纸包好,塞进梳妆盒最底层的暗格里——那是她藏私房钱的地方,除了她自己,没人知道。做完这一切,她才松了口气,却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,瘫坐在椅子上,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,眼里满是绝望。孟玉楼到底想做什么?是和潘金莲一伙的,想联手害她和安儿?还是有自己的打算,想借她们母子搅乱后宅,坐收渔翁之利?无论哪种可能,这个人,她都再也不能信了。
疏远伊始,借口托病——门槛内外的界限与试探
次日清晨,天刚蒙蒙亮,李瓶儿就被窗外的鸟鸣声吵醒了。她一夜没睡好,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,刚坐起身,就听见外面传来绣春的声音:“六娘,三娘院里的丫鬟来了,说给您送枇杷膏来了。”
李瓶儿的心脏突然紧缩了一下,她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。她迅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,转头对身边的绣春吩咐道:“让她在外面稍等片刻,我穿好衣服就出去见她。”说完,她便快步走向了梳妆台。
站在镜子前,李瓶儿拿起脂粉盒,用细腻的粉刷轻轻涂抹在眼下那片青黑色的阴影上。她仔细地修饰着,试图掩盖住熬夜留下的痕迹。她深吸了一口气,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,然后才缓缓地走出了内室。
在门外等候的,是三娘院里的丫鬟春桃。春桃是孟玉楼的贴身丫鬟,她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青花瓷罐。见到李瓶儿出来,春桃连忙恭敬地行了一个礼:“六娘早安。我家三娘前几日听闻安哥儿有些咳嗽,心里十分挂念。这是我家三娘娘家秘制的枇杷膏,润肺止咳最是管用,特地让我给您送过来。”
李瓶儿接过春桃手中的瓷罐,指尖触碰到那冰凉的瓷面,她的心里却没有因此而感到一丝温暖。她强忍着内心的复杂情绪,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,对春桃说道:“有劳春桃姑娘跑这一趟,也替我谢谢三姐姐,让她费心了。”尽管如此,她的话语中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疏离感。
春桃见状,连忙回答道:“六娘客气了,这都是三娘的一点心意。她还特意嘱咐我,如果安哥儿的咳嗽没有好转,一定要及时告诉她,她会再想办法的。”春桃的话中充满了对李瓶儿和安哥儿的关心。
李瓶儿微微点头,她知道孟玉楼向来心地善良,对待府中的每一个人都十分周到。然而,她的心中却始终有一丝难以言说的隔阂。她轻声回应道:“春桃姑娘,我会将三姐姐的关心转告给安哥儿的。你回去后,也请代我向三姐姐致以最深的谢意。”
春桃再次行礼,然后转身离开了。李瓶儿目送着春桃的背影,心中却是一片茫然。她知道,尽管府中的人际关系错综复杂,但她必须保持冷静,处理好每一件事情。她轻轻叹了口气,转身回到了内室,继续她那复杂而微妙的日常生活。
春桃笑着说:“六娘客气了,这是我家三娘的心意。我家三娘还说,若是安哥儿还咳嗽,让您遣人告诉她一声,她再让人送些别的过来。”
李瓶儿心里清楚,春桃这话是在暗示她邀请孟玉楼过来坐坐,就像往常一样。可她现在只想疏远孟玉楼,哪里还敢让她进门。她顿了顿,找了个借口:“多谢三姐姐惦记。只是安儿昨晚闹了半宿,现在刚睡熟,我怕动静大了吵醒他。而且我这几日也有些精神不济,总觉得头晕,怕是染了风寒,万一过了病气给三姐姐,就不好了。春桃姑娘,你回去跟三姐姐说,改日我身子好些了,再亲自去她院里道谢。”
她的语气客气而疏离,眼神也刻意避开春桃的目光,明眼人都能听出她的拒绝。春桃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,却还是乖巧地应道:“好,奴婢知道了,这就回去跟我家三娘说。六娘您也多保重身子,别太累了。”
春桃走后,李瓶儿拿着瓷罐,对绣春说:“把这枇杷膏收起来,别给安儿吃。”绣春有些疑惑,却还是听话地把瓷罐放进了橱柜里。李瓶儿看着橱柜的方向,心里暗暗下定决心,以后孟玉楼送来的任何东西,她都不能再碰了。
又过了两日,孟玉楼竟亲自来了。李瓶儿正在给安儿换衣裳,听见绣春通报,心里咯噔一下,连忙让绣春把安儿抱进内室,自己则整理了一下衣服,走到门口迎客。
孟玉楼站在门口,穿着一身月白色袄裙,手里拿着一个锦盒,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:“六娘,今日天气好,我想着过来看看安儿。”她一边说,一边想往里走。
李瓶儿连忙上前一步,挡住了她的去路,脸上带着歉意:“三姐姐快请回吧。安儿这两日不知怎么了,总是哭闹,刚才又哭着睡着了,我怕您进来会吵醒他。而且大夫说,安儿还小,肌肤娇嫩,容易受惊,还是少些人打扰的好。”
孟玉楼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,她的眼神紧紧地锁定在李瓶儿的脸上,仿佛试图从她的每一个微妙的表情变化中解读出隐藏的信息。李瓶儿面对着孟玉楼的目光,内心感到一阵慌乱,但她还是努力保持着表面的平静。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气氛,似乎彼此都在小心翼翼地试探对方的底线。
片刻之后,孟玉楼终于打破了沉默,她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,轻声说道:“既然安儿已经睡着了,那我就不在这里多打扰了。我这里带来了一对金丝盘螭璎珞圈,原本是想给安儿戴着玩的,但现在看来他还太小,用不上。我就先收回去,等他长大一些,再亲自送过来给他。”
她一边说着,一边将手中的锦盒缓缓收回,动作自然,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勉强。她的语气依旧温和,但在这份温和背后,似乎隐藏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深意。孟玉楼继续说道:“六娘,你也别太劳累了,照顾孩子是一件大事。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,尽管派人告诉我,我会尽力协助。”
说完这些话,孟玉楼便转身准备离开。她的背影显得从容不迫,没有流露出任何的不满或失望。然而,正是这种从容,让李瓶儿心中的不安感愈发强烈。孟玉楼的反应太过平静,平静到让人觉得有些反常。在李瓶儿看来,孟玉楼越是表现得波澜不惊,就越显得她难以捉摸,仿佛隐藏着深不可测的心思。
李瓶儿站在原地,目送着孟玉楼的背影逐渐远去,心中却在不断地思索。她深知在这个复杂的人际关系网中,每一个人都可能成为潜在的对手。孟玉楼的平静态度,让她更加坚定了一个决心——那就是要和孟玉楼保持一定的距离,避免在未来的日子里产生不必要的纠葛和冲突。她知道,在这个大家庭中,保护自己和孩子,才是最重要的。
玉楼沉静,金莲煽风——花园里的偶遇与算计
孟玉楼被拒绝的消息,很快就传到了潘金莲的耳朵里。这日上午,潘金莲正在院里和春梅一起修剪腊梅,春梅凑到她身边,小声说:“娘,刚才我去厨房,听见三娘院里的春桃跟人说,六娘把三娘拒之门外了,连三娘亲自送去的璎珞圈都没收。”
潘金莲手里的剪刀一顿,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:“哦?李瓶儿倒还有些脑子,知道孟三儿的糖衣炮弹不能吃了?我还以为她会一直蠢下去,把孟三儿当成救命稻草呢。”
春梅笑着说:“娘说得是。六娘现在肯定也看出来了,三娘对她好,说不定是另有所图。”
潘金莲放下剪刀,用帕子擦了擦手,眼神里闪过一丝算计:“这倒是个好机会。咱们得再加把火,让李瓶儿彻底跟孟三儿撕破脸,也让她知道,在这府里,除了娘您,谁都靠不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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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想了想,对春梅说:“你去看看李瓶儿现在在哪儿,要是她在花园里,就跟我说一声。”春梅连忙应下,转身去了。
没过多久,春梅就回来了:“娘,六娘在花园里的亭子里坐着呢,怀里抱着安哥儿,好像在发呆。”
潘金莲眼睛一亮,整理了一下衣服,对春梅说:“走,咱们去‘偶遇’一下李瓶儿。”
花园里的腊梅开得正盛,黄色的花瓣上沾着露珠,散发出淡淡的香气。李瓶儿坐在亭子里,怀里抱着安儿,眼神空洞地望着湖面,心里满是烦躁。安儿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情绪,在她怀里扭动摇摆着,小声哼唧着。
“六娘,这么巧,你也在这儿?”一个娇媚的声音传来,李瓶儿回头一看,只见潘金莲穿着一身水红色袄裙,头上插着一支金步摇,正袅袅婷婷地向她走来,春梅跟在她身后。
李瓶儿心里一紧,想起身离开,却因为抱着安儿不便,只能勉强笑道:“五娘也来散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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