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是好手段啊!”沈清和咽下口中的汤羹,丝绢拭唇,弯唇叹道:“温沅懂医术,识药理,先去内务府看了菜单子。然后只要说是仪嫔想吃,点一样与碧凰宫菜单子上相克的。待午膳时再点名要一样原定送去碧凰宫的菜,如此,内务府就只能把碧凰宫的给换了。内务府的人哪里顾得上看哪个与哪个相克,只管赶紧交差。这样隔三差五地换换,也不会太惹人注目。”
“如今咱们也算是清楚她们的法子了,”小路子又给沈清和的碟子里夹了块儿鸡丝,退到一旁问道:“娘娘可想出了对策了?”
“温沅能有这么周密的计划,无非是心思太多了。”沈清和没再提起筷子,看着碟子里的鸡丝轻声道:“你晚些时候去趟太医院,就说这些日子内务府的饭菜出了些岔子,将碧凰宫的事情讲给两位太医听,有劳乔太医和卢太医今日去各宫为后宫嫔妃请平安脉吧,务必今日,全部请完平安脉,来向本宫回禀。”
见沈清和不再用膳了,小路子也跟着搁下手中象牙箸,端起一旁的芝兰水,伺候沈清和漱口,“娘娘的意思是,仪嫔娘娘有孕之事让后宫人皆知,如此仪嫔娘娘身边的温沅便无暇再算计碧凰宫了?”
沈清和颔首,净了手后,缓缓起身,“到时候她们连自保都来不及,哪里还有心思去害人呢。”
初三这一日的傍晚,后宫可是热闹了。
昭嫔被撤了绿头牌,半个月不能侍寝;仪嫔有了身孕,顾桓祁知道消息后,即刻赐膳永庆宫,在仪嫔处用的晚膳。
“都快有两个月了,”顾桓祁喜上眉梢,自顾自叹着,亲手给仪嫔夹了块儿荷包里脊,温声道:“你如今有着身子,得多吃些。”
仪嫔一时心中复杂,本想等胎象稳了再将此事告知皇上,谁知道碧凰宫的事情败露,宸贵妃让太医务必今日给各宫嫔妃请平安脉,确认各宫嫔妃身体康健。
如此一来,身孕便再也瞒不住了。
哄得顾桓祁开心,可自己却成了砧板上的鱼肉。
仪嫔只是笑着,眼角的泪痣也显得格外温柔,垂下眸子柔声道:“是臣妾太过粗心了,自己有了身孕还不知道呢。”
顾桓祁和煦笑道:“诶,霜儿也是头次有孕,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。”
仪嫔抚着小腹的手微微一怔,缓缓抬起头,“皇上方才唤臣妾什么?臣妾的闺名是知涵...”
顾桓祁一愣,笑容渐渐变得尴尬起来,“额,朕方才唤的是涵儿不错啊,”
一边说着,一边又给仪嫔夹了两颗虾仁,“涵儿再多吃些。”
仪嫔强撑着笑容,咬了一口荷包里脊,早已食不知味,像是在嚼一坨湿棉花,难以下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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