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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民们被点醒了,纷纷往家跑。王屠户扛来祖传的夯土锤,锤头包着铁皮,砸在地上“哐哐”响,他边砸边吼:“我爷爷说这锤能‘夯住土,镇住邪’,今儿个就让它显显灵!”张大爷指挥后生们挖老碾盘周围的土,盘下的地基石果然露了出来,石上的“土固则村安”虽被土埋了大半,刻痕却深,透着股硬气。
李长生带着人调“固基浆”:糯米煮烂,拌上草木灰、石灰、碎麻丝,搅成黏糊糊的浆。“阿木,把老槐树的根须剪些下来,剪成小段拌进浆里!”他边搅边喊,“老根能牵土,糯米能粘土,石灰能硬土,这浆就是咱村的‘筋骨’,填进地缝,就能把裂了的根基粘起来!”
阿木捧着糯米跑来,看着爷爷埋糯米的陶罐,突然想起爷爷说的“土是根,人是叶,根牢叶才茂”。他把糯米倒进浆里,又将剪好的槐树根须撒进去,“根须牵住土,就像咱们手拉手!”
填地缝的场面,比往年夯地基还热闹。后生们用木勺往地缝里灌固基浆,浆一进缝就“滋滋”响,青灰的寒气冒出来,却被浆裹住,慢慢凝成硬块;王屠户抡着夯土锤,在灌了浆的地面上夯,每锤下去,地面就实一分,夯痕里渗出的浆水很快凝固,像给土地加了层痂;张大爷指挥大家在老槐树周围培土,把固基浆抹在树干根部,“让老根吸足浆,往土里扎得更深些!”
天快亮时,地缝渐渐不扩大了。灌了固基浆的地方凝成了硬块,青石板不再翘,猪圈的地基稳了,田埂塌口被浆和新土填实,连老井的井台都用浆抹了层,井绳放下去,能探到底了。最奇的是老槐树,根须沾了浆,竟冒出新的细根,扎进刚填的土里,像在抓紧土地。
李长生摸着不再晃动的地面,掌心的汗混着土,却暖得很。“你们看,”他指着老碾盘,“祖辈立这碾盘时就知道,根基不光是土和石,更是咱对土地的念想、对村子的牵挂。这念想越重,牵挂越紧,根基就越牢,崩基煞再狠,也裂不开这份心劲。”
王屠户扛着夯土锤笑:“锤没白抡,地没白填!往后谁再说咱村根基要塌,我用这锤敲敲他的脚,让他摸摸啥叫结实!”阿木蹲在老槐树下,看着新冒的细根,突然明白:爷爷埋的不是糯米,是“根要扎深”的嘱托;老槐树牵的不是土,是一村人的情。
焚天宫的崩基煞虽烈,却没能裂了青石村的根。因为这根藏在老碾盘的刻痕里、夯土锤的汗气里、槐树根的韧劲里,更藏在村民们“手拉手填地缝”的暖里——土地的根基会裂,人心的根基却永远扎得深,牵得紧,任谁也崩不断。
日头升起时,村里的地稳了。田埂的新土泛着褐黄,屋基的固基浆闪着微光,老槐树的新根在土里悄悄生长。青石村的根基,经了这一裂一补,反倒比从前更牢了,像被锤打过的铁,更硬,更能抗住风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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