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笔趣阁信息]:bqg.info 超级好记!

桑田峪的雾是从后半夜开始浓的。起初只是贴地的一层薄纱,沾在刚出苗的麦田里,像给嫩苗裹了层灰棉被。可天快亮时,雾突然变了色,从白转灰,再从灰转成死土般的褐,浓得化不开,连五尺外的老槐树都只剩个模糊的影子,树影在雾里晃悠,活像个举着镰刀的鬼影。

李长生蹲在井台边,看着桶里的水发愣。井水昨天还清得能照见人,今儿却浑得像搅了黄泥,水面漂着层油亮的膜,用树枝一挑,膜破的地方竟渗出丝丝黑气,散发出坟头土的腥气。

“长生哥,这雾邪性得很!”村东头的王老五扛着锄头跑过来,裤脚沾着的雾水竟在冒烟,“我家二亩麦子,刚出头的苗全蔫了,叶尖黑得跟火烧过似的!”他说着掀开衣襟,肚皮上赫然印着个淡褐色的掌印,是昨晚起夜时被雾里的东西拍了一把,此刻那掌印正往肉里陷,边缘的皮肤都发了灰。

玄诚子从祠堂方向走来,道袍的下摆湿了半截,湿处同样泛着灰褐,他手里的罗盘指针歪歪扭扭地转,针身裹着层黏糊糊的雾,像被胶水粘住:“是‘枯魂雾’,专吸活物的生机。你看那雾里的影子——”他指向雾浓处,果然有无数模糊的人形在蠕动,轮廓和村里过世的老人有些像,“是葬在北山的枯骨起了邪心,借着连阴雨聚成了这雾,要把桑田的生机全吸干净,好让它们借活气还阳。”

说话间,雾里传来“咔吧”声。是村西头的老磨坊,磨盘转动的声响突然停了,紧接着是张老汉的惨叫。众人冲过去时,只见张老汉瘫在磨盘旁,原本黝黑的脸此刻灰败如纸,手里的磨杆掉在地上,杆头沾的雾水正往木头里渗,好端端的硬木竟像被虫蛀过,变得酥松不堪。磨坊的石磨上,刚磨的麦粒堆里,竟掺着些灰白色的骨渣,和麦粒滚在一起,分不清谁是谁。

“邪咒锁了地脉!”玄诚子甩出黄符,符纸刚触到雾就软塌塌地垂下来,被雾水浸得发皱,上面的朱砂符文像被墨染过,渐渐变成褐色,“这雾里裹着‘葬土咒’,普通符咒镇不住,越用灵力,它吸得越凶!”

李长生没管这些,他盯着磨坊墙角堆着的石灰袋——那是村里准备修猪圈用的,袋口没扎紧,露出些白花花的粉。他又看了看张老汉家灶台边的草木灰,灰堆里还埋着半截没烧透的玉米芯,冒着丝丝热气。

“王老五,把那袋石灰扛来。”他脱下沾雾的布鞋,往鞋底吐了口唾沫,“再去各家灶膛扒点草木灰,越多越好。”

王老五虽不解,还是照做了。李长生抓过一把石灰,猛地往磨盘上撒。石灰遇着雾水,“滋滋”冒起白烟,那些混在麦粒里的骨渣竟像被烫到,蜷缩成细小的颗粒,黑褐色的雾在石灰周围退开寸许,露出片清明的地。

“这……这就行?”张老汉缓过点劲,看着自己肚皮上的掌印,灰褐的颜色竟淡了些,“玄道长的符都没用……”

“符太干净,缺了点烟火气。”李长生抓起把草木灰,混着石灰往麦田里撒,动作像撒化肥般熟练,“这雾是坟里的土气变的,就得用地里的灰、灶里的火来克。你看那蔫了的苗——”

b  Ⓠ  𝔾.𝐈n  f  𝑂
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

玄幻小说小说相关阅读More+

穿越东齐,从匪窝杀奔庙堂

我是踏脚石

踩着乌龟的骆驼的新书

踩着乌龟的骆驼

道之理想国

云沐萨米尔

苟到出世,我居然是只猴

番然醒悟的茄子

英烈传奇

爱笑的花猫

四合院:让我妥协?你们想多了!

子弹头先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