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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长生微微蹙了蹙眉,鼻翼不易察觉地翕动了一下。他放下镰刀,目光投向打谷场中央那几座最高大的谷垛。其中一座,是村民王二带着几个壮劳力刚刚堆砌好的,足有两丈多高,底部宽大稳固,顶部收束成尖,在秋阳下闪烁着耀眼的金色。此刻,王二正叉着腰,抹着汗,一脸得意地欣赏着自己的“杰作”。
“瞧瞧!长生爷,咱这垛子堆得咋样?够不够气派?保管老鼠都钻不进!”王二嗓门洪亮,带着丰收的亢奋。
李长生没有立刻回答。他浑浊的目光,如同最精密的探针,缓缓扫过那座巨大的谷垛。在常人眼中,那不过是金灿灿、密实实的稻草堆。但在他眼中,那谷垛表面的金黄之下,似乎隐隐透出一种极其微弱的、不自然的**油润光泽**。仿佛那不是干燥的稻草,而是被某种粘稠的汁液从内部微微浸润过。尤其是在谷垛向阳面的背阴处,几处稻草的缝隙间,那油润感似乎更明显些,甚至……隐隐透出一丝难以察觉的**暗绿**。
“王二,”李长生开口,声音依旧温吞沙哑,带着劳作后的疲惫,“这垛子…堆得太实了。秋燥,当心捂出火气。”他指了指谷垛,“留点空儿透透气。”
“嗨!长生爷您老就是太小心!”王二满不在乎地挥挥手,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,“这日头毒的,稻草干得能点着!捂啥火气?咱就图个堆得结实,省得被风吹散了!”他拍了拍身边一个帮忙捆草的后生,“愣着干啥?接着往上垛!堆满它!”
那后生应了一声,抱起一大捆刚脱粒完、还带着余温的稻草,奋力向上抛去。草捆砸在谷垛顶部,发出沉闷的“噗”声,激起一阵细微的金色尘埃。就在草捆落下的瞬间,李长生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。
他清晰地看到,在草捆与谷垛接触的那一小片区域,几根被压在最底层的稻草根部,极其短暂地、如同被挤压的脓包般,**渗出了一滴粘稠的、色泽暗沉的液体!**
那液体粘稠得如同熬化的糖浆,色泽却是一种极其不祥的暗红近黑,在金色的稻草衬托下,像是一滴凝固的污血。它刚一渗出,就被上方新压下来的干燥稻草迅速吸收、覆盖,只在瞬息间留下一点几乎无法辨别的、微小的深色湿痕,随即消失不见。空气中那股甜腥的气息,似乎也随着这滴液体的渗出而变得浓郁了一瞬,随即又被更浓烈的谷物香气冲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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