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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雾未散尽时,云栖已站在金顶石阶下。
沈砚的体温还残留在掌心那枚玉符上,他递符时指腹擦过她虎口,带起一片极轻的颤。
她知道那玉符里封着他本命灵力——今早他说“捏碎它”时,眼底翻涌的暗潮比灵泉谷的深潭还重。
可此刻她仰头望那朱红殿门,喉间突然泛起苦涩:他若真能立刻赶到,又怎会任她独自踏这龙潭?
木灵种在袖中发烫,像颗烧红的炭。
她摸了摸腰间避尘剑的剑鞘,沈砚新刻的护心诀还带着剑气的冷意,与掌心热度交织成奇异的平衡。
“杂役弟子云栖,奉召求见。”她的声音撞在殿门上,惊起檐角一串铜铃。
“进来。”
陆沧溟的声音比传讯符里更沉,像裹了层浸过寒潭的棉絮。
云栖推开门,檀香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——后殿供着历代祖师牌位,可这铁腥气……她垂眸扫过地面,青石板缝隙里凝着极淡的暗红,像被水冲过的血渍。
“坐。”陆沧溟坐在主位,茶盏在他掌心转着,青瓷与檀木案几相碰,发出细碎的响。
他今日没穿鹤氅,月白中衣袖口挽到小臂,露出的皮肤下青筋凸起,指节上结着薄茧——倒像个常年握锄的老农,哪有半分掌教的仙风道骨?
云栖跪坐在蒲团上,脊背绷得笔直。
她能感觉到头顶有若有若无的压力,是化神期修士的神识在试探。
木灵种突然跳了跳,那压力竟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去。
她喉间发紧——昨夜《神农秘录》最后一页的血字“农脉现,天下乱”,此刻正顺着血管往脑门钻。
“小友净化灵泉有功。”陆沧溟突然笑了,眼角皱纹堆成温和的褶子,“前日我去看那泉眼,潭底竟生出株青荷,花瓣上凝着露水,倒像……”他顿了顿,指节叩了叩案几,“倒像我当年在极北冰原见过的‘凝露莲’。”
云栖的指甲掐进掌心。
凝露莲喜寒,灵泉谷却属火脉,除非……她想起三日前在泉底发现的木灵根,想起沈砚说“这灵泉被人动过手脚,锁了地脉”。
陆沧溟在考她?
“弟子愚钝,只知按《药园经》里的法子清理淤塞。”她垂眼盯着自己沾着泥点的鞋尖——这双麻鞋还是昨日替药堂晒灵草时踩湿的,“许是灵泉自己醒了。”
“醒了?”陆沧溟突然放下茶盏,瓷片相撞的脆响惊得云栖肩头一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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