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这不是天工坊的小丫头吗?本座记得她们这一脉,倒腾那些瓶瓶罐罐、铁疙瘩倒是挺有两下子,虽然路子野,不得仙道精髓,但偶尔弄出来的玩意儿,倒也有几分意思。”
玄姬的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评判,仿佛在点评什么不入流的小玩意儿,但话语间透露出的信息却让陆九玄心中一动。连玄姬这种上古剑灵都知道天工坊,并且还能给出“有几分意思”的评价,足见天工坊的传承确实源远流长,非同一般。
“啧啧,不过看她这副样子,混得可不怎么样啊。” 玄姬的声音带上了惯有的嘲讽,“连块破木头都搞不定,还得跟这种腌臜货色磨嘴皮子。天工坊是没人了吗?还是说,这小丫头是被逐出师门了?”
陆九玄没有回应玄姬的毒舌。他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在南宫舞身上。
此刻,南宫舞似乎也意识到跟这肉瘤摊主讲道理是行不通了。她紧咬着下唇,俏丽的脸庞因为愤怒和屈辱而涨得通红,胸口剧烈地起伏着,显然是气得不轻。她狠狠地瞪了那摊主一眼,眼神像是要喷出火来。
那肉瘤摊主被她瞪得有些发毛,但仗着是在自己的地盘,依旧有恃无恐,反而更加得意地怪笑道:“怎么?小姑娘,想动手?嘿嘿,我劝你掂量掂量!这枉死城可不是你们阳间,敢在这里撒野,惊动了巡城的夜叉大人,有你好果子吃!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故意挺了挺那满是脓包的胸膛,身上插着的几根铁管也随之晃动,发出哗啦啦的声响,似乎在炫耀自己的“不好惹”。
周围看热闹的鬼魂们也发出了幸灾乐祸的嘘声和怪笑,气氛变得更加压抑和不怀好意。
南宫舞握着那暗金色零件的手,指节捏得发白。她环顾四周,看到的尽是些麻木、贪婪或者纯粹恶意的面孔,没有一丝一毫的善意和援助。她的眼神中,愤怒渐渐被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焦灼所取代。
她似乎真的需要那个“阴沉木芯”,或者说,是需要一种能够替代它的、具备特殊属性的材料,来修复她口中的“墨班”。而在这危机四伏、资源匮乏的幽冥界,找到合适的材料显然是难上加难。这一次的失败,对她的打击似乎相当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