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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观念不同就可以随便干涉我们的生活？"林雅声音提高了几分，"志远，我有我的事业，我的追求，不是嫁到你们家当保姆的！"
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。志远的脸色也瞬间变得苍白："我从来没这么想过。"
"对不起，"林雅急忙道歉，"我不是那个意思..."
那晚，两人背对背睡下，中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墙。
接下来的日子，林雅陷入了两难境地。一方面，她确实想去参加博览会；另一方面，又不愿因此破坏家庭和谐。更让她压力倍增的是，厂里也渐渐有人议论她"不顾家"、"太强势"，甚至有人说她"仗着留过学看不起人"。
这些闲言碎语或许来自陈母那个"老姐妹圈"，也或许来自其他“传统”的人。林雅几次想找他们理论，都被志远拦住了："你越较真，她们传得越起劲。忍忍就过去了。"
但忍耐不是林雅的风格，林雅知道外面的风言风语管不了，但是也是时候找陈母聊一聊。一个周日的下午，她独自来到陈家，想和婆婆开诚布公地谈谈。
陈母正在院子里晒被子，见到林雅，表情明显冷淡下来："志远没来？"
"妈，我想跟您单独聊聊。"林雅直接切入主题，"关于德国出差的事。"
"有什么好聊的？"陈母拍打着棉被，灰尘在阳光下飞舞，"你们年轻人主意大，我们老家伙说的话哪有人听。"
"您的话我当然听。"林雅深吸一口气，"但这次机会真的很难得，对厂里、对国家都有好处。您知道我们厂那些老机器..."
"机器机器，整天就知道机器！"陈母突然激动起来，"林家丫头，你已经是陈家媳妇了，能不能多想想这个家？志远都快三十了，他那些同学哪个不是孩子都会跑了？"
林雅握紧了拳头："妈，生孩子的事我们有自己的计划。现在正是事业上升期..."
"什么事业？"陈母冷笑，"女人最重要的'事业'就是相夫教子！你看看你，结婚这么久，家里连顿热乎饭都吃不上，志远的衬衫领子都磨破了也没人管..."
"我会学着做家务，"林雅强压怒火，"但我不可能放弃工作。我留学回来不是为了当家庭主妇的！"
"好啊，终于说出心里话了！"陈母声音尖利起来，"留过学的就是了不起啊！看不上我们这种小门小户是不是？"
林雅意识到谈话已经偏离了初衷。正在这时，院门被推开，志远匆匆走了进来，显然是听说她来了陈家，特意赶来的。
"怎么了？"他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，脸色难看。
"问问你的好媳妇！"陈母抹着眼泪，"我一片好心，倒成了恶婆婆了！"
林雅想解释，却被志远拉住了手："先回去吧。"
回家的路上，两人一言不发。林雅感到一阵委屈——她明明是想好好沟通的，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？
当晚，志远罕见地抽起了烟，在阳台上站了很久。林雅叹了口气，走过去，从背后抱住他："对不起，我不是故意惹妈生气的。"
志远掐灭烟头，转身将她搂入怀中："我知道。只是...你能不能稍微放慢一点脚步？等等我，也等等我们的家？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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