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成急了:“父亲!东城有百姓的粮仓!”
“粮仓早搬空了。”
老王爷敲了敲地图,“我让亮儿昨天就把粮食运进内城了。拓拔烈占了空城,定会派人去搜粮,到时候……”他看向秋菊,眼里闪着老狐狸的光。
秋菊立刻明白了:“影卫可以去烧他的后营。”
“不止。”秦朗补充道,“让民壮在街巷里埋绊马索,玄甲军守在十字街口,等他们分散搜粮,就分段围杀。”
暮色降临时,拓拔烈的军队果然涌进了东城。北魏兵们举着火把,在空荡的街巷里翻箱倒柜,骂骂咧咧地踢翻百姓留下的破陶罐。
拓拔烈骑着白马,站在东城的钟楼前,望着远处内城的灯火,嘴角挂着狞笑——他知道自己败局已定,却偏要在姑臧烧起一把火,让陈家父子记得他的名字。
“搜!给我仔细搜!”
他嘶吼着,“找到粮草的,赏十两银子!”
就在这时,街角忽然窜出个黑影,手里的火把直往油桶里扔。“轰”的一声,火墙瞬间封住了街口。紧接着,四面八方都响起呐喊,民壮们举着菜刀、木棍从民房里冲出来,玄甲军的箭雨从屋顶落下,把北魏兵切成了一段段。
拓拔烈怒喝着拔刀,刚劈开两个民壮,忽然看见钟楼顶上站着个人——黑袍、银月纹,正是秋菊。她手里的长弓对着他,箭尖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
“是你!”
拓拔烈认出她是几次坏自己好事的女子,红着眼冲过去,“我杀了你!”
他刚冲到钟楼脚下,脚下忽然一软,整个人陷进了烂泥里——那是秦朗让人挖的陷阱,上面铺着干草和浮土。影卫们从暗处射出绳索,缠住他的手脚,任凭他如何挣扎,都爬不上来。
“拓拔烈!”秦朗提着刀站在陷阱边,“你勾结五皇子,犯我疆土,今日该偿命了!”
拓拔烈在泥里嘶吼:“我乃北魏亲王!你们敢杀我?!”
“在姑臧,只有镇北王的规矩。”
陈崇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老王爷拄着刀,站在火把光里,白发被风吹得猎猎作响,“三十年前,你父亲在居延泽杀我袍泽三千,今日,我用你的血,祭他们的魂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