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忽然对亲兵道,“去,把这劝降书抄个百八十份,贴遍全城!告诉百姓,这是拓拔烈的诡计,咱们陈家的儿郎,没有投降的种!”
三日后,拓拔烈果然动了。
北魏兵推着新造的云梯,像黑压压的蚂蚁往西城楼爬。西梁的残兵则在城下射箭,箭头裹着油布,点燃了往城头抛,引得民壮们手忙脚乱地泼水。
陈成站在垛口边,手里的长枪捅穿了个北魏兵的咽喉,枪尖的血顺着枪杆往下淌,滴在他左颊的刀疤上,倒让那道疤更显狰狞。
“二哥!东南角快撑不住了!”他嘶吼着,声音被箭雨切割得支离破碎。
陈亮正指挥民壮往下扔滚石,闻言往东南角瞥了一眼,那里的玄甲军已倒下大半,几个民壮正用门板顶着云梯。
“三弟!带你的人去支援!”
他扔出最后一块滚石,砸得云梯上的北魏兵惨叫着坠落,“记住,别追!守好垛口!”
陈成领命,刚带着人冲到东南角,忽然看见城下有个熟悉的身影——黑袍、银月纹,是秋菊。
她正混在西梁兵里,手里的短刀快得像闪电,转眼间就割了三个兵的喉。更奇的是,她每杀一个,就往兵尸上撒些粉末,不多时,那些尸体竟冒出绿烟,引得周围的西梁兵纷纷后退。
“那是什么?”陈成看得发愣。
“月神教的‘腐骨散’。”
秦朗不知何时站在他身边,手里的弓还搭着箭,“对付集群冲锋最管用。”
话音刚落,秋菊忽然抬头,与秦朗对视一眼,随即往城西的沙丘指了指。秦朗顺着她的方向望去,只见沙丘后隐约有骑兵的影子在晃动——是拓拔烈的预备队!
“他想等咱们耗尽体力,再派骑兵冲城!”
秦朗立刻明白了,“陈三公子,带二十人去烧沙丘后的马草料!”
陈成眼睛一亮:“好主意!”他刚要往下跳,被秦朗拉住。
“从密道走,秋菊会接应你。”
秦朗塞给他块银月令牌,“见这个,她就知道是自己人。”
陈成揣好令牌,带着人钻进城墙的暗格。
秦朗则转身对陈亮道:“二公子,咱们佯装力竭,引他们的预备队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