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风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能!取狗尾草全株晒干,加艾叶、生姜煮水熏洗,坚持半月就能见效。不过得选开花前的全草,药效最足。”他转身从药柜里取出个陶罐,倒出几粒灰褐色的种子,“这是狗尾草的籽,磨成粉加蜂蜜调成膏,能治疮疡久不收口,比有些名贵药膏还管用。”
草医往事
正说着,医馆的木门被轻轻推开,一个穿粗布衣裙的妇人扶着个孩童走进来。妇人头发用蓝布包着,鬓边插着根桃木簪,簪尾缠着红绳,身上的衣裙洗得发白,却浆洗得干干净净。孩童约莫五岁,小脸蜡黄,走路时脚步虚浮,手里紧紧攥着个布包。
“洛先生,秦娘子,”妇人声音带着怯意,将布包放在桌上,里面是十几个鸡蛋,“求你们再救救我家柱子,这孩子拉痢疾拉了半月,城里大医馆都去遍了,实在没钱了……”话没说完就红了眼圈,腕上的银镯子虽旧,却擦得发亮,想来是压箱底的物件。
洛风连忙让孩童坐下,伸手搭脉,秦慕伊则取来帕子给妇人擦泪。“张嫂子别急,先让孩子喝碗热水。”洛风摸了摸孩童的额头,又翻看他的眼睑,眉头微蹙,“脉象虚浮,舌苔黄腻,是湿热痢疾没错。”他转身对伙计们说,“正好让你们看看狗尾草的用法。”
秦慕伊已从药圃采来新鲜的狗尾草,草穗上还沾着露水。洛风接过草穗,用剪刀剪成小段,放进砂锅里:“取狗尾草穗五钱,加马齿苋三钱,陈皮两钱,生姜三片,清水三碗,大火烧开后小火煎半个时辰。”他边说边添柴生火,火苗舔着砂锅,咕嘟咕嘟的声响里,清苦的药香渐渐弥漫开来。
张嫂子看着砂锅里翻滚的草药,眼里满是疑惑:“洛先生,这野草真能治病?前几日王郎中给开了黄连,吃了反而更重了。”她腰间系着个旧荷包,绣着褪色的莲花,是当年成婚时绣的,此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荷包带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