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卖糖画的师傅手腕一翻,金红的糖浆在青石板上蜿蜒,龙尾扫过处凝出层琥珀色的光。南南盯着那龙睛,忽然想起沈青梧短刀上的铜钉——也是这般在暗处藏着点锋锐,不细看时只当是寻常装饰。
“公子要个什么?”糖画师傅抬头,竹勺在手里转了个圈,糖浆在勺底坠成细珠。他眼角堆着笑,皱纹里嵌着经年累月的糖霜,倒比绸缎庄伙计的吆喝更让人觉得亲近。
南南还没答话,崔灿灿已掏出两个铜板递过去:“来个兔子。”她指尖还在发颤,方才在布庄强撑的镇定,此刻全泄在微微发抖的指节上。
“好嘞!”师傅接过铜板,竹勺在石板上一顿,三两下勾出个圆滚滚的兔身,耳朵却画得格外长,像极了阿砚养过的那只垂耳兔。南南看着那兔子,喉结动了动——阿砚总说要带兔子去都城看龙,可那年冬天,兔子冻死在草垛里,阿砚的哭声比北风还烈。
“拿着。”崔灿灿把糖兔塞进他手里,掌心的温度透过糖衣渗进来,带着点微甜的暖。她往巷口望了望,槐树叶被风掀得翻转,露出底下灰白的背,“先找家客栈住下吧,日头快落了。”
南南嗯了一声,咬了口糖兔。糖霜在舌尖化开,甜得有些发齁,却压不住心里的涩。他攥着那把短刀,刀鞘上的鲨鱼皮纹路磨得掌心发痒,忽然听见身后传来“叮铃”一声——是布庄的铜环在响。
回头时,正看见个穿灰布短打的汉子从里面出来。那人约莫三十来岁,肩上搭着个褡裳,走路时脚有些跛,路过槐树下时,目光在南南手里的糖兔上顿了顿,又飞快移开,往街尾的方向去了。
“那人是布庄的伙计?”南南问。
崔灿灿摇摇头:“方才没见着。”她望着汉子的背影,眉头蹙了蹙,“他走路的姿势……像练过武。”
南南心里一动。他想起沈青梧翻墙头时的身手,猫一样轻,落地时连草屑都惊不起。可这汉子明明跛着脚,每一步却踩得格外稳,像有股暗劲含在腿上。
“别管了。”崔灿灿拉着他往前走,“咱们先找地方落脚,明日再打听沈先生的消息。”她的声音压得低,眼角飞快扫过四周,“这巷子眼杂,少说话。”
南南没再作声,只把短刀往怀里塞了塞。刀鞘贴着心口,凉丝丝的,倒让他清醒了几分。方才在布庄,掌柜说漕帮来找过沈青梧,他忽然想起现代社会看过的武侠片——漕帮、锦衣卫、走镖人,这些词凑在一起,总藏着刀光剑影。
转过街角,见着家“悦来客栈”。门楣上的灯笼歪歪扭扭,布幌子被风扯得猎猎响,倒比旁边的“高升客栈”看着实在。崔灿灿往里望了望,抬脚走了进去。
“客官打尖还是住店?”柜台后的掌柜抬起头,脸上堆着笑,眼睛却在两人身上溜了一圈。他约莫五十来岁,留着山羊胡,算盘珠子打得噼啪响,指缝里夹着枚银戒指,在昏黄的油灯下闪着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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