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演寿部是唐军的右军。

唐军的骑兵主力正在唐阵最右。远远眺见薛万彻等百骑从汉军中军阵中驰出,奔向陈演寿部,为张士贵阵解围,却这唐军骑兵自然不会坐视汉骑得手,当即整队迎击。因所驰来的汉骑只百骑,唐骑又不知是薛万彻亲率骑而来,其主将史大奈未有出战,副将钱九陇引骑往截。

钱九陇率数百精骑疾驰而出,绕过正在猛攻,??已经攻入张士贵阵中,在与张阵第二列矛手、第三列陌刀兵厮杀的陈演寿部数千兵卒,如狂风卷沙......

夜色如墨,笼罩长安城头。太极殿内烛火摇曳,映照着李渊苍老而疲惫的面容。他坐在龙椅之上,双手紧握扶手,指节发白,眼中布满血丝,仿佛一夜之间衰老了十岁。殿外风雨未歇,雷声滚滚,如同天怒将至。

“传旨??”他的声音沙哑低沉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即刻遣使赴洛,奉上降表、兵符、关防图册,正式向汉帝请降。自今日起,废太子建成为庶人,幽禁别院;封秦王世民为辅国大将军,统摄关中诸军,协理归附事宜。”

话音落下,满殿文武默然低头,无人应答,亦无人敢抬头直视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帝王。长孙无忌闭目不语,房玄龄垂首叹气,魏征嘴唇微动,终究未言。他们都知道,这一刻,不是战败,而是终结??大唐立国不过数载,根基未稳,便已倾覆于“天命”二字之下。

唯有刘文静跪伏于地,泪流满面:“陛下……臣无能,未能挽狂澜于既倒,愧对列祖列宗!”

李渊缓缓抬手,制止了他的话:“非你之过,实乃天意难违。”他望向殿顶雕梁,喃喃道:“朕起兵晋阳,扫平群雄,代隋而立,何曾想过有朝一日竟要俯首称臣?可如今……建成被囚,世民逼宫,将士离心,百姓思安……朕若再执迷不悟,便是祸乱天下之人。”

说罢,他起身离座,在众人惊愕目光中,亲手取下腰间玉佩,投入铜炉之中。

“此物随朕三十余年,今焚之,以祭亡唐。”

火焰腾起,映红了他的脸庞,也照亮了整个大殿。那一瞬,仿佛一个王朝的最后余烬,在风中悄然熄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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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,洛阳皇宫观星台。

李善道独立高台,身披黑袍,手执玉圭,仰望北斗第七星。此刻星辰运转,紫气东来,天地之间似有无形之力悄然汇聚于其身周。老宦官捧香侍立一旁,屏息凝神,不敢出声。

良久,李善道轻声道:“来了。”

话音刚落,一名内侍疾步登台,双手呈上一封黄绢密奏:“启禀陛下,长安使者已在鸿胪寺候见,携有降表、兵符、潼关布防图及李渊亲笔手谕,正式宣告归顺!另据报,李世民已于昨夜控制皇宫禁军,东宫卫队尽数缴械,李建成现囚于掖庭偏殿,听候处置。”

李善道接过降表,并未拆阅,只是轻轻摩挲其封印,嘴角浮现出一抹极淡的笑意。

“终于……走到了这一步。”

他转身步入殿中,命人设案焚香,亲自将降表供于香案之上,行三拜之礼。

群臣惊诧不已:“陛下为何向敌国降书行礼?”

李善道淡淡道:“此非降书,乃是**天命归位之证**。昔者杨广暴虐,天下分崩;李渊乘乱而起,窃据关中;然其得位不正,行事多诡,弑君篡统,欺世盗名。今朕承大业正统,拨乱反正,四海归心,诸侯稽首。此书一至,意味着天下共主易姓,新朝气象已成!”

他环视群臣,声如洪钟:“传诏天下:自即日起,改元‘天启’,大赦天下,蠲免关东六郡赋税三年;设太学于洛阳,广招贤才;追谥隋炀帝为‘闵帝’,修陵祭祀,以示不忘前鉴。”

群臣齐声山呼万岁,声震九重。

然而就在此时,一道黑影悄然落地,正是那夜夜潜伏于宫中的密探。

“陛下,”那人低声禀报,“李世民所派心腹,已于三日前秘密出城,携带蜡丸密信,目的地正是陕县薛万彻军营。信中内容虽未截获,但据线人回报,极可能涉及‘献图输诚、愿为内应’之事。”

李善道闻言,非但不怒,反而朗声一笑:“好!好一个李世民,果然是识时务者为俊杰。”

他踱步至舆图之前,指尖划过潼关、武关、蓝田、咸阳一线,最终停在长安城上。

“你以为朕不知你心中盘算?你助我夺权,我许你活命,甚至留你一官半职,让你成为我治下的顺臣。可你错了??朕不需要合作者,朕需要的是**彻底的臣服**。”

他回身下令:“拟旨:准李渊请降,赦其死罪,赐‘归义侯’虚爵,迁居洛阳南郊别院,终身软禁,不得擅离一步;李建成贬为庶人,押送幽州囚牢,永不赦免;至于李世民……”

他顿了顿,眸光如电:“擢升为‘镇西将军’,授节钺,命其率本部兵马,即日开赴河西,讨伐尚未归附的凉州李轨残部。待其凯旋之日,再议封赏。”

老宦官心头一震:“陛下这是要借刀杀人?”

“非也。”李善道冷笑,“是借势削权。河西苦寒,战事连年,李世民若胜,则耗其兵力;若败,则正可借此问罪,一举除之。况且……”他望向西方,“他越是急于表现忠诚,就越暴露内心的恐惧。而恐惧之人,终将自我毁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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陕县城中,薛万彻接到洛阳诏令之时,正值秋雨连绵。

他站在校场点将台上,望着新编部队操练阵法,铁甲铿锵,杀声震野。三千降卒经月余整训,已渐成劲旅。更有工匠日夜赶制攻城器械,床弩可射千步,冲车高达三层,投石机可掷火油罐,专为破坚城而备。

郭孝恪快步而来,手中持一卷竹简:“总管,这是刚从长安传来的消息??李世民发动宫变,围攻东宫,李建成被捕,李渊被迫下诏请降。如今整个长安都在传言,说秦王才是真命天子,只待汉帝点头,便可继位。”

薛万彻听完,冷笑一声:“荒谬!李世民若真有天命,何须靠兵变夺权?又何必跪伏求生?”

他将竹简掷于案上,冷声道:“传我命令:全军停止休整,即日起向潼关推进五十里,在赤岭构筑主营,修筑烽燧三十六座,每十里设哨卡一处,严密监视关内动静。另派五百轻骑,伪装成商队,潜入关中各地,散布流言??就说李世民并非真心归顺,实则暗藏异志,意图借汉军之力铲除建成,而后自立为帝,甚至欲勾结突厥反噬中原!”

张士贵拄杖而入,闻言抚须笑道:“妙啊!这样一来,不仅李渊父子更加猜忌,就连我军内部也会对李世民产生怀疑。等他带兵出征河西,背后早已众叛亲离。”

“正是如此。”薛万彻负手而立,目光远眺,“我们要让所有人明白,投降不是结束,而是新一轮考验的开始。谁若心存侥幸,妄图两面投机,终将被碾作尘泥。”

就在这时,亲兵来报:“总管,那名来自秦王府的心腹,已抵达城外,请求面见。”

薛万彻眉头微皱,随即恢复平静:“不见。”

“不见?”

“不仅不见,还要让他知道??他的主子写给我的密信,早在三天前就被截获,内容全盘上报洛阳。如今他在城外徘徊,不过是条丧家之犬,不足为虑。”

副将迟疑道:“是否将其擒杀,以免泄露机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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