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门住着一位老太太,姓周,街坊都叫她周婆婆。她不常出门,总在阳台上晒中药,一簸箕一簸箕地铺开,枯黄的根茎、发黑的藤蔓,在阳光下泛着陈旧的药香。那气味常年不散,像一层薄雾,悄悄渗进楼道的每一道缝隙,连风都带着几分苦涩。我搬来这栋老式居民楼不过半月,却已习惯了那味道,甚至一度觉得,它能驱邪避祟——毕竟,中药向来是镇魂安神的东西。

可那天晚上,我从公司加班回来,拖着疲惫的身子刚掏出钥匙,就听见对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条缝。周婆婆探出半张脸,灰白的头发贴在额角,眼神却出奇地亮,像夜猫子盯住猎物那样,直勾勾地落在我脸上。

“小伙子,”她声音压得极低,仿佛怕惊动什么,“你脸色怎么这么青?是不是……听见了?”

我一怔,手停在锁孔上:“听见什么?”

她没答,只缓缓摇头,枯瘦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我的门,又指了指楼上,最后落在自己耳朵上,做了个“听”的动作。她的嘴唇几乎没动,可那句话却像从地底钻出来似的,钻进我的耳膜:“每晚一点,从你屋里传出来的。”

我心头猛地一跳。

“什么?”

“哭声。”她吐出这两个字,像是吐出一口陈年的浊气,“女人的哭声,断断续续的,像被掐住了喉咙……你真没听见?”

我当然没听见。我住进来这些天,除了空调外机的嗡鸣和偶尔的猫叫,夜里安静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可辨。可不知为何,周婆婆那双浑浊却锐利的眼睛盯着我,竟让我脊背发凉,仿佛有股阴风从脚底窜上来,直冲天灵盖。

“这楼……以前死过人。”她忽然靠近一步,身上那股中药味更浓了,混着陈年樟脑和霉湿的墙皮味,“一个女人,吊死在衣柜里。绳子是红的,像血染过一样。听说……是因为一幅画。”

我猛地想起,搬家那天,房东特意叮嘱我别动主卧衣柜后的那幅旧画——一幅泛黄的工笔仕女图,女子低眉垂目,穿青衫,执团扇,背景是枯荷残月。我当时觉得画风阴沉,便用一张海报遮了上去。可夜里,我总觉得那画在动,眼角余光扫过,那女子的头似乎微微偏转,目光斜斜地落在我床上。

我强作镇定,笑了笑:“婆婆,您别吓我,这都是老黄历了。”

她却不笑,只深深看了我一眼,转身关门,留下一句:“你要是不信,就去听录音。”

我愣在原地,钥匙在锁孔里转了三圈才打开门。

那晚,我翻来覆去睡不着。凌晨十二点五十九分,我鬼使神差地打开了手机录音功能,对准房间中央,然后把手机塞进枕头下。我闭上眼,强迫自己入睡,可眼皮像被针扎着,一跳一跳的。

一点整。

我猛地惊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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