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叫侏儒症，就是由于先天缺陷，生下来后骨头发育出了问题，长不大，是一种难以治好的基因病。汉武帝就专门豢养过侏儒，给他养马。还有当贡品上供的，总之，也挺可怜的。”
夭夭细细打量那“神婆”，她多半是个骗子，靠自己“奇特”的长相蒙混过关，或许还有比常人丰富的知识，才做了海子女真的神巫；海子女真也是个笨蛋，这些年把个骗子当神仙，不知道白磕了多少头，白上了多少供。
想笑又不觉悯然，“若是得了这种怪病，正常的人家是不会将她养大的，如今她不仅活到了成年，竟还做出了一番‘事业’，着实不容易啊！”
“属下头一次见这么奇怪的小人儿，像故事里的山精树怪。既然郡主说了不是妖怪，那怎么处置？杀了吧！看着怪瘆人的。”张弥边说边露出一股厌恶至极的神情来。
“不杀，这人我留着还有用呢。”夭夭翻了一下白眼，嗔道，“你这是跟谁学的，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，一点慈悲之心都没有！”
“大家要看就离近点看，没什么危险！”王英笑着招呼“游客们”，“只能看，不能摸啊！”
周斌一路上异常地安静，像是藏着心事。夭夭看他那故作沉稳的模样，多半是希望自己看出来，主动相问，然后顺水推舟地把问题倒出来。哼，故作深沉，就不问！
“眼下咱们白山除了这么大一个祸患，也是老天保佑；太平日子不远了！你们多和杨将军商量，把俘虏的事儿解决好，还有到山里烧炭的事儿，流民大营的事儿……都处理好；玄甲卫继续加强锻炼。张弥，你闲着也是闲着，陪我跑马去！”夭夭交代完，便兴高采烈地跑了。
安木图之前仅来过白山一次，见过他的只知道是雪山的侍卫，并不知道他和完颜廷莪的首尾；夭夭告诉大家别往外传，因此白山上下倒没有什么流言。小四这晚上倒是回来睡了，小梅、小桃见了，只好装作不知道，云罗、玉纾更是不愿多说一句话。
夭夭睡在大床内侧，被这怪异的气氛弄得半天合不上眼睛。
“我跟他说了。”小四幽幽说道。“哦。”夭夭默默。
“你不想知道他的反应？”小四伸手扒拉她。
“能猜到。”夭夭闭着眼睛咕哝了一句。
若是看相貌、家世、才华，那个高丽王子比安木图强上数倍不止，但是安木图也有安木图的优点，比如能熬得住小四的性子，不至于中道变心，等等；而那个高丽王子，如果哪天变了心，娶上一群后宫，那还不得闹成一锅粥？夭夭望向廷莪，忍不住嗤的一笑：论战斗力，也许不用操心她斗后宫的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