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刚落,我便见薛承的手有了动作,他的手指扣在扳机上,这一瞬间在我眼中被拉得无限漫长。那细微的指节弯曲,像一根骤然绷紧的弓弦,预示着一场无可挽回的崩裂。
“躲开!”嘶吼声自我喉中爆出,我反手狠狠将身后的文森特推向那张飘着白纱的餐桌,同时借力身体向另一侧扑倒。几乎就在我触地的刹那,枪声刺破夜空,一枚子弹裹挟着死神的低语,深深没入我们刚刚所处的沙地,留下一个冒着硝烟的深渊。
“藏好!”我厉声喝止了欲起身的文森特,将他重新按回桌后冰冷的阴影里。指尖掠过桌面,抓起两把沉甸甸的银质餐刀,冰冷的金属感瞬间刺透掌心。此时又一发子弹呼啸着擦过耳际,我甚至能感受到那灼热气流带来的刺痛和刺鼻的硝烟味。借着夜间的海风,我猛地蹬地,像一道撕裂夜幕的惨白闪电,直扑向薛承站立的方向。
束缚双腿的鱼尾裙摆成了致命的牵绊,刀光一闪,绸缎的下摆如断翅蝴蝶般裂开,破碎的裙裾在疾风中翻飞,如同祭奠的残幡,在黑夜里绽开苍白的花。子弹再次落下,沙滩应声炸开,细碎滚烫的沙砾如无数细小毒虫,狠狠扑打粘附在我赤裸的小腿上。灯塔的光柱恰好扫过,餐刀反射着刺骨的寒光,照亮了薛承眼中的悲痛。
从沙滩到浅海,每一步都踏着死亡边缘的节拍。咸涩冰冷的海水迅速漫涌,浸透我的礼服,也打湿了薛承的衣衫。每一次沉重的脚步落下,每一次踉跄的纠缠,都在潮湿的沙滩上刻下短暂而狰狞的印痕,旋即又被涌上的潮水无情抹平。
不甘、痛苦、呜咽……这些属于人的回响都在一番又一番的浪潮中,裹挟着无尽的寒冷从我们的脚下流走。
我必须承认,薛承身体里蕴含的爆发力与速度确实在我之上。然而,我每一寸肌肉的记忆、每一次近乎本能的闪避与格挡、每一次对角度和环境最细微变化的利用,无不是从无数真实的枪口下和在无数次生死毫厘之间淬炼而出。我不仅拥有自己的技巧,还有蓝林十多年的顶尖教育和技能,这是用血与命浸泡出来的本能,是刻入骨髓的生存烙印,我会精准的抓住任何一个将敌人击败的机会。
就在薛承被餐刀上骤然反射的灯塔寒光刺得微微眯眼的那个瞬间,我反手紧握餐刀,倾注全身的力量与怨念,狠狠刺入他肩颈相接的脆弱部位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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