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谧心里憋着股怒火,建康某些蝇营狗苟之辈,成事不足,败事有余,外战不行,内斗更是惹人发笑。

这种针对家人的举动,除了激怒当事人,还有什么用处?

王谧自己且不论,他们真以为桓温不会报复吗?...

清河公主站在井口码头的石阶上,风从江面吹来,带着湿气与凉意。她望着远处水天相接之处,心中却如沸水翻腾,难以平静。王谧的死讯像一块巨石压在胸口,让她喘不过气。那日他还在灯下执笔批阅文书,眉目温和,语声低缓,仿佛一切如常;可不过数日,人已长眠黄土。

她低头看着手中尚未拆封的信笺??是桓秀派人连夜送来的密函。指尖微微发颤,终究还是撕开了火漆封印。纸上的字迹刚劲有力,一如桓秀其人,但内容却让她瞳孔骤缩。

“王谧非病逝,乃中毒。”

五个字,如刀刻入心。

清河公主猛地抬头,望向码头尽头那艘正缓缓靠岸的小舟。舟上立着一人,披灰袍、拄拐杖,正是君舞。青柳紧随其后,肩头裹着绷带,脸色苍白。两人自伏牛山脱险后辗转南下,终于抵达莒城。而此刻,她们带来的不仅是伤痕累累的身躯,更是无数未解之谜。

“公主。”君舞踏上石阶,声音沙哑,“郎君临终前,有话让我转告您。”

清河公主强抑悲痛,点头示意她说下去。

“他说……‘云锦非赠,而是证’。”

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开迷雾。清河公主猛然想起那一夜,自己衣襟微露时王谧的目光??不是轻佻,而是审视。他早已察觉了什么,却始终未曾点破。而今想来,那件用江东云锦织就的里衣,竟成了致命线索。

“你是说,有人因这云锦起疑?”清河公主低声问。

君舞摇头:“不止是起疑。张彤云回建康后彻查礼物箱笼,在夹层中发现死鼠尸体,其身染疫病之毒。而那箱子,正是由北地某世家送往桓府的贺礼之一。王谧当时负责清点,无意间触碰内壁,毒素经手入体,潜伏数日,终致不治。”

清河公主双拳紧握,指甲深深陷入掌心。她终于明白??这不是意外,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。目标本或是南康公主,却阴差阳错落在了王谧身上。而幕后之人,胆大包天,竟敢在战乱未平之际,对朝廷重臣下手!

“谁送的礼?”她咬牙问道。

“尚无确证。”君舞叹息,“但据郑八郎追查,那批礼物经三道中转,源头指向邺城旧族段氏。此族曾依附苻秦,后归降晋廷,表面恭顺,实则心怀怨恨。王谧主持谈判时,曾驳回其复爵之请,结怨已久。”

清河公主冷笑:“好一个借刀杀人。他们不知王谧早已识破云锦来历,更不知他暗中记录诸族动向。若非如此,怕连这点线索都留不下。”

正说着,远处传来马蹄声急。一名斥候飞驰而至,滚落马背,跪地禀报:“报!建康急信!南康公主病情恶化,昨夜昏厥不醒,太医署束手无策。桓温再三催促思霜速归,言若迟延,恐难见最后一面!”

空气瞬间凝固。

君舞握紧拐杖,指节泛白:“公主,我们不能再等了。南康公主若亡,桓温必失理智,朝局将乱。而凶手若知王谧之死败露,定会提前动手灭口。此时不动,日后更无机会。”

清河公主闭目良久,再睁眼时,眸中已有决断。

“传令下去,集结亲卫营五百人,即刻启程回建康。沿途换马不歇,三日之内必须赶到姑孰!”她声音清冷如霜,“另外,修书一封送往寿春,告知思霜:‘云锦为证,段氏涉毒,王谧以命换真。时机已至,当斩逆根。’”

命令迅速传达。码头上下顿时忙碌起来。船只调头,旗帜卷起,战马嘶鸣。而在人群之外,一道身影悄然隐入林间??那是老白派来的密探,自伏牛山分别后便一直潜伏于侧,只为传递最后的消息。

夜半,清河公主独坐舱中,烛光摇曳。她取出王谧生前留下的一册笔记,翻开第一页,只见上面写着:

>“凡物皆有痕,言语、举止、衣饰、馈赠,皆可为证。

>北地云锦稀少,唯商路私通方可得。

>若见贵胄女子以内衣用之,必非常理。

>此非炫耀,乃身份标记,或为联络之凭。”

下面还有一行小字:“段氏女曾嫁江东商人,子嗣流落不明。疑与此有关。”

清河公主指尖抚过字迹,泪落无声。

原来,早在初遇之时,王谧便已开始布局。他故意接近她,试探她,甚至赌约猜心,皆非轻浮之举,而是为了确认她的背景与立场。而她竟以为自己是在利用他,殊不知,彼此都在棋局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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