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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，师兄！”弟子连忙应声，连滚爬爬地退了出去。
洞府内，王霸天负手而立，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。
“宁菲菲……咱们，走着瞧。”
夜色渐深。
云深殿内，水镜中的景象定格在宁菲菲啃着灵果，晃着躺椅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上。
谢无妄指尖一缕微不可查的灵力散去，水镜波纹荡漾，缓缓消失。
他面前的白玉案几上，一枚玉简正散发着微光，里面记录的，正是今日宁菲菲在炼丹房推行的“引导式凝丹法”简化版，以及那所谓的“流水线作业”全过程。
methodical（有条不紊的）分解，高效的协作，稳定的产出……还有那些弟子们眼中久违的光彩。
这一切，都源于那个看似最不靠谱的小弟子。
“工业化……标准化……专业化……”谢无妄低声重复着这几个从宁菲菲那里听来的古怪词汇。以他的境界和智慧，自然能看出这其中蕴含的、颠覆传统的效率逻辑。
这与他一贯信奉的“大道至简，唯精唯纯”似乎背道而驰，但结果却偏偏摆在眼前。
他想起那日月下，宁菲菲理直气壮地说：“我的道，就是到点下班！”
当时只觉得荒谬可笑，道心不坚。
可现在……
谢无妄微微蹙眉，他那颗早已古井不波、唯道而已的心，第一次因为一个低阶弟子，产生了一丝名为“困惑”的涟漪。
“汝之道，为何……”他再次无声地问出这个问题，目光仿佛穿透重重殿宇，落在那座亮着温馨灯火的小院里。
小院中，宁菲菲突然打了个喷嚏。
“阿嚏！谁又在惦记我？”她揉了揉鼻子，狐疑地四下张望，除了月光和虫鸣，什么也没有。
“不管了，天大地大，睡觉最大。”她伸了个懒腰，把啃完的果核精准投进远处的垃圾桶，拍拍手，准备回屋进行今日最后一项重要工作——躺平睡觉。
至于明天会不会有新的麻烦？
宁菲菲打了个哈欠，眼神却清明了一瞬。
“兵来将挡，水来土掩，实在不行……就拉师尊他老人家当挡箭牌呗。”
带着这点小“算计”，她心安理得地关上了房门。
夜色宁静，但青云宗的暗流，已悄然开始涌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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