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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霸天含恨退走，围观人群也逐渐散去，但“咸鱼师姐”宁菲菲硬接筑基大圆满全力一击而毫发无伤、并凭三寸不烂之舌将卷王说得吐血的事迹，却如同插上了翅膀，以惊人的速度传遍了整个青云宗内门。
“听说了吗？王师兄被宁师姐说得道心都不稳了！”
“何止！宁师姐那身法，简直神鬼莫测！王师兄连她的衣角都摸不到！”
“还有那防御！赤阳掌啊！硬扛下来就跟没事人一样！”
“难道‘咸鱼盟’那套‘高效修行，反对内卷’的理论，真的暗合某种天道至理？”
各种议论、猜测、惊叹甚嚣尘上。“咸鱼盟”的声望一时间达到了顶峰，原本一些还在观望的弟子，此刻再也按捺不住，纷纷前往那处挂着“高效修行研讨中心”牌子的偏殿，想要一探究竟。
而处于风暴中心的宁菲菲，却像个没事人一样。打发走了王霸天，她便真的回去继续她的“摸鱼教学”了，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冲突，只是教学过程中的一个小插曲。
直到日落西山，到了她规定的“下班”时间，她才伸着懒腰，宣布今日研讨结束，在一众弟子崇拜的目光中，优哉游哉地返回自己的小院。
“呼，总算下班了，应付熊孩子真累……”她嘀咕着推开院门，习惯性地就想往她那张铺着软垫的躺椅上瘫。
然而，脚步刚迈进去，她就僵住了。
院子里，那株老桂花树下，不知何时，多了一道身影。
那人负手而立，身姿挺拔如松，一袭玄色道袍纤尘不染，墨发仅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。夕阳的余晖为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，却驱不散那股与生俱来的清冷与孤高。
正是太上长老，谢无妄。
宁菲菲的心脏猛地一跳，差点条件反射地把迈进去的脚收回来关门。大佬怎么会在这里？！难道是因为白天打了小的，老的来找场子了？不对啊，按设定这位是卷王，不是王霸天他爹啊！
她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，脸上却迅速堆起了比面对王霸天时还要标准三分的【职场假笑】。
“弟、弟子宁菲菲，见过太上长老。”她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，声音都放轻柔了八个度，“不知长老驾临，有何吩咐？”
谢无妄缓缓转过身，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眸子落在她身上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，却让宁菲菲感觉仿佛被里里外外看了个通透。
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，而是直接开口，声音清冽，如同山间冷泉：
“汝之日间所用身法，并非青云宗任何一脉传承。”
宁菲菲心里一紧，来了来了，兴师问罪第一步，查户口！
她保持着假笑，脑子飞速运转：“回长老，此乃弟子……梦中所得，胡乱练习，登不得大雅之堂，让长老见笑了。”反正穿越和系统不能說，梦授是个万能借口。
谢无妄目光微动，不置可否，继续问道：“那防御之术，亦非灵力护体，似是……意念化形，扭曲力场？”
宁菲菲额头有点冒汗，大佬眼光太毒辣！“这个……弟子也不知其原理，只是心有所感，觉得那样比较……省力？”她试图把一切往“懒”上引。
“省力？”谢无妄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，语气平淡，却让宁菲菲心里更毛了。他往前踱了一步，虽未释放任何灵压，但那股无形的气场却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几分。
“汝之道，便是追求‘省力’？”他问道，目光如炬，直视宁菲菲的双眼，“避战、巧言、示弱……只为一心‘下班’？”
宁菲菲被他看得头皮发麻，但事到如今，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。她深吸一口气，努力让假笑看起来真诚一点：
“长老明鉴，弟子以为，修行之道，各有千秋。有人选择勇猛精进，与天争锋；有人选择……呃，细水长流，可持续发展。弟子资质驽钝，强求不得，便只能琢磨些取巧的法子，力求在完成宗门任务、不拖后腿的前提下，让自己过得舒坦些。这‘下班’，不过是追求工作与生活的平衡，劳逸结合，方能持久嘛。”
她一边说，一边偷偷观察谢无妄的脸色。可惜，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，根本看不出是喜是怒。
完了完了，这套歪理邪说能忽悠同门，能气死王霸天，但在这位修炼了不知多少年、堪称卷王之王的大佬面前，恐怕只会被当成不思进取的典型吧？
就在宁菲菲内心哀嚎，以为下一秒就要被训斥“道心不坚，罚面壁思过”时，谢无妄却再次开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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