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片嫩绿,带着细密的绒毛,茎秆肥嫩,指尖一掐,汁水便要爆出。

“彪子,这边!发财了!”李山河压低声音兴奋地喊。

彪子闻声跑来,看到那片绿油油的宝贝,眼睛瞬间就直了。

“我滴个乖乖!这么多!这得包多少顿饺子,能吃到明年去!”

两人不再废话,立刻蹲下,动手。

采大叶芹有讲究,不能断了根。得用小铲子或指甲,从根部往上两三寸处掐断,给它留下来年的念想。

带来的帆布兜子,光这一样就装了小半。

采完大叶芹,两人又开始扫荡李山峰点的菜单。

荠荠菜,在向阳的平缓处最多,匍匐在地,开着白色小花,不留神就当成了杂草。

刺老芽,长在带刺的灌木顶端,是树的嫩芽。

采它是个技术活,彪子被扎得龇牙咧嘴。

李山河却仗着一双老茧厚皮的手,直接上手,咔嚓咔嚓,掰下一个个顶花带刺、肥硕鲜嫩的刺老芽。

还有猴子腿,学名蹄盖蕨。

嫩芽卷曲,像一个个攥紧的小拳头,覆着褐色绒毛,确实像猴爪子。

两人彻底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中。

二憨在附近巡视了一圈,似乎觉得有些无聊,找了个背风向阳的暖和地方趴下,眯着眼打盹,长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面。

眼看两个帆布兜子都装得冒了尖,李山河估摸着再多就真背不动了。

“行了,彪子,收工!再采就成驴了!”

李山河直起腰,捶了捶发酸的后背。

彪子也站起身,看着满满两大兜子的战利品,一张黑脸笑得跟朵花儿似的。

“二叔,咱这趟没白来!山峰那小子见了,哈喇子都得流一地!”

“就他那点出息。”李山河笑骂一句。

两人收拾好东西,准备下山。

就在这时。

一直趴着打盹的二憨,毫无征兆地,“噌”一下弹了起来!

它全身的毛发如钢针般炸立,脊背瞬间弓成一道紧绷的战弓。

喉咙深处,挤压出一阵低沉、充满威胁的咆哮。

那声音不大,却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!

它的耳朵死死转向山林深处,一双虎目瞳孔缩成了一道竖线,盯着那里,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警惕与杀意。

李山河和彪子脸上的笑容,瞬间冻结。

他们比任何人都懂二憨。

这不是玩笑!

“二叔……”彪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,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小铲子。

李山河没有出声。

他眼神一凝,一个利落的蹲身,将背上的帆布兜子轻缓地放在地上,整个过程,落地无声。

他的右手,已经无声无息地滑向了后背。

那里,是冰冷的五六半自动步枪。

风停了。

鸟也不叫了。

山林里那股子清新的空气中,不知何时,混进了一丝极淡,却又无比清晰的……

血腥味。

出事了!

兄弟们,像咱家不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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