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8集:偶得密道窥隐秘
第98集:偶得密道窥隐秘(第1/2页)
尘封的印记
腊月的西门府,寒风凛冽,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。冷风裹挟着冰碴子,无情地刮在窗纸上,发出“呜呜”的哀鸣声,那声音凄厉而悲凉,宛如深夜里无人听见的啜泣,让人听了不禁心生寒意。李瓶儿的卧房里虽然烧着银丝炭,温暖的火光在屋内跳跃,但那股暖意似乎总是无法穿透人心头的寒凉。自从上个月安哥儿不幸受了风寒,病情逐渐转成肺疾,这个屋子就再也没有摆脱过那股浓重的药味。每夜,李瓶儿都守在安哥儿的床边,眼睁睁地看着他痛苦地咳嗽,听着他的呼吸声变得越来越沉重,她的心也随之揪紧。她无法入睡,只能睁着眼到天明,心中充满了焦灼和无助。她曾无数次祈求上苍,希望安哥儿能够早日康复,但夜复一夜,她只能在无尽的担忧和等待中度过。
这日午后,日头难得从云缝里漏出点光,斜斜地照在描金拔步床的纱帐上,给熟睡的安哥儿镀了层淡金。李瓶儿坐在床沿,指尖轻轻搭在儿子的额头上,那点温热总算让她悬着的心稍放了些。安哥儿的小脸红扑扑的,呼吸比前几日匀实了些,只是眉头还微微皱着,像是在梦里也受着苦。她忍不住用指腹摩挲着儿子眉间的褶皱,心里又酸又疼:这孩子打出生就没享过几天安稳,先是没了嫡亲的爹(李瓶儿私下总念着官哥的旧事),如今到了她身边,偏又遭这病痛磨折,莫不是她这命太苦,连带着孩子也受牵连?
“娘,药凉了,要不要再热一盅?”绣春端着空了的药碗进来,见李瓶儿盯着安哥儿发怔,声音放得极轻。这丫头是李瓶儿从花府带过来的,跟着她走南闯北,最是贴心,也最懂她的苦。
李瓶儿轻轻摇了摇头,她的目光缓缓地从床尾那几件叠得整整齐齐的小袄上移开。这些小袄是吴月娘前几天差人送来的,说是府里裁剪剩下的布料,凑合着给安哥儿做了两件。然而,布料质地粗糙,针脚也显得有些疏松,安哥儿的皮肤娇嫩,穿上这些小袄,总是会被蹭得皮肤发红。她不禁叹了口气,心中涌起一股无奈和心疼。
忽然,她似乎想起了什么,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:“绣春,你还记得我嫁过来时,那口樟木大箱吗?就是花家老太太给我的陪嫁,上面雕着缠枝莲的那口。”
绣春愣了一下,然后点了点头,回忆起往事:“当然记得,那会儿还是我跟陈敬济的小厮一起抬进来的,那箱子沉得很。娘是想找里面的东西吗?”
“嗯,”李瓶儿站起身来,缓步走向靠墙的那一排箱笼。这些箱子已经立在屋角多年,上面覆盖着青布罩子,上面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。最左边的那一口就是樟木的,铜锁已经生了锈,锁鼻上还挂着当年花家的红绸带,只是绸子已经褪色,变成了浅粉色。“我记得那箱子底层,收着几件我早年间给孩子备下的小衣,是用湖州的软绸做的,针脚也细,安哥儿现在穿正好。”
绣春立刻行动起来,她拿起抹布,小心翼翼地掀开罩子,又找来一把小刀子,细心地刮掉铜锁上的锈迹。“咔嚓”一声,锁终于打开了,一股浓郁的樟木香气和岁月的陈旧味道扑面而来。两人合力掀开箱盖,里面整整齐齐地叠放着衣物——有李瓶儿未出阁时穿的襦裙,有花太监赏赐的织金袄,还有些精致的首饰匣子。她们一层层地往下翻,指尖轻轻拂过那些熟悉的布料,仿佛触碰到了旧日的时光。
李瓶儿拿起一件水绿色的襦裙,上面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,那是她十五岁时花家老太太亲手教她绣制的。如今再次看到这件裙子,她的眼眶竟有些湿润,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。这件裙子不仅承载着她少女时代的记忆,也见证了她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女,成长为一个母亲的历程。
“娘,您看这个!”绣春忽然叫了一声,手里拿着个小小的虎头鞋,鞋面上的虎眼用黑珠子缝的,还亮闪闪的。“这鞋真小,安哥儿穿肯定好看。”
李瓶儿笑着点头,正要伸手去接,却见绣春的手忽然顿住,手指在箱底的木板上按了按,眉头皱起来:“娘,这板子好像有点松?”
李瓶儿心里一紧,凑过去看。箱底是整块的樟木板,按理说该结实得很。绣春又用力推了推,那木板竟“吱呀”一声,向内滑开了一尺来长的缝隙!一股陈腐的冷风从缝隙里钻出来,带着霉味和土腥味,吹得李瓶儿打了个寒颤。
两人都僵住了,面面相觑。绣春的声音发颤,抓着李瓶儿的袖子:“娘,这……这箱子后面是空的?”
李瓶儿的心跳如鼓,她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。她示意绣春不要发出任何声音,然后自己蹲下身子,小心翼翼地凑近那道缝隙,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,试图窥视里面的世界。缝隙里一片漆黑,仿佛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。她眯起眼睛,隐约能够辨认出那是一条狭窄的夹道,墙壁上覆盖着厚厚的灰尘,几缕蛛网在昏暗中摇曳,似乎在诉说着这个地方已经被人遗忘多年。她伸手轻轻触摸了一下洞口的砖石,感受到那冰凉而粗糙的质感,仿佛这些砖石与屋子的墙壁是浑然一体的。
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在李瓶儿的脑海中闪过——这会不会是西门府早年修建的密道?自从她嫁入西门府,就听府里的老人们提起过,西门庆的父亲在世时,因为做生意经常要携带大量财物,担心途中遭遇劫匪,便在府中秘密修建了几条暗道。但随着世道的逐渐安定,这些暗道便被废弃并封存起来。李瓶儿怎么也想不到,自己居住的卧房里,竟然隐藏着这样一条密道!
绣春站在一旁,脸色苍白,紧紧攥着李瓶儿的手,声音颤抖地说:“娘,我们还是赶紧把板子推回去吧,这个地方让人毛骨悚然,要是被其他人发现了,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样的闲言碎语呢。”
然而,李瓶儿却没有动。她的心跳得飞快,内心既害怕又混乱。这条密道究竟是福是祸?它究竟通向何方?会不会通向潘金莲的院落?或者是吴月娘的正房?最近潘金莲异常安静,这并不符合她那张扬跋扈的性格,难道她正在暗地里策划着什么阴谋?如果能够通过这条密道,了解她们的动向,那么自己的儿子安哥儿是不是就能更加安全一些?
李瓶儿的思绪如同乱麻,她知道,如果这条密道真的存在,那么它可能成为她掌握府中动态的关键。她可以利用这个秘密通道,监视那些可能对安哥儿构成威胁的人。但同时,她也清楚,这样的秘密一旦泄露,后果将不堪设想。她必须谨慎行事,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到她的意图。李瓶儿深吸一口气,决定暂时不告诉任何人,包括她的丈夫西门庆,她要独自探索这个秘密,直到她能够确定这条密道是否真的存在,以及它是否能够成为她保护儿子的秘密武器。
她深吸一口气,仿佛是在为接下来的行动积攒勇气。她小心翼翼地把那块木板轻轻推回原位,动作轻柔得几乎听不到任何声响。然后,她又用衣物仔细地覆盖住箱底,确保没有任何痕迹暴露出来。她转过头,目光坚定地望向绣春,声音低沉而严肃地说道:“这事千万别跟任何人说,连如意也不能提。咱们先装作什么都没发现,等夜里再看看。”
绣春虽然内心充满了恐惧,但看到李瓶儿那坚定的眼神,她还是点了点头,表示自己会保守这个秘密。然而,从那一刻起,两人再看那口古老的樟木箱子时,心中都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。那箱子似乎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,让她们感到心神不宁。连屋内的温暖似乎也因为这股不安而变得冷冽了几分,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,让人呼吸都感到沉重。
她们尽量表现得若无其事,继续做着日常的事情,但每次目光掠过那口樟木箱子,心中都会不由自主地打个寒颤。她们开始怀疑,这箱子中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,为何会让她们如此不安。她们在心里默默地等待着夜幕的降临,希望在夜深人静的时候,能够揭开这个谜团。
暗夜初探,心惊胆战
这天夜里,西门府的宁静似乎比往常更加深沉。夜色如墨,打更的婆子敲响了三更的梆子,那“笃笃”的声音在寂静的院落中回荡,仿佛在诉说着夜的深沉。随后,声音渐渐远去,只留下一片更加深邃的静谧。李瓶儿躺在床上,身边是她心爱的安哥儿,他的呼吸声均匀而平缓,像是夜风拂过柳枝,轻柔而有节奏。然而,尽管夜已深,李瓶儿却辗转反侧,无法入眠。
白天发现密道的事情,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她的心头,让她喘不过气来。她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。一方面,她想就此作罢,不再去深究那条密道的秘密,因为一旦被发现,她和安哥儿的生命都将受到威胁,那后果是她无法承受的。但另一方面,每当她想起潘金莲那阴险而狠毒的眼神,想起安哥儿夜里咳嗽时痛苦的模样,她的心就硬了起来,她知道,她不能坐以待毙。
她深知,潘金莲的手段狠辣,一旦发现她有所察觉,定不会放过她。她必须采取行动,为了自己,更为了安哥儿的安全。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生活在这样的威胁之下,她要为他争取一个安全的未来。
约莫三更过半,李瓶儿终于下定决心。她轻轻地从床上起身,生怕惊扰了安哥儿的美梦。借着窗外透进的月光,她小心翼翼地走到安哥儿的床边,凝视着孩子那安详的睡颜。孩子睡得很沉,小嘴微微张着,仿佛在梦中品尝着甜蜜的滋味,他的脸庞在月光的映照下,显得格外纯洁无瑕,像极了一个小天使。李瓶儿的心中充满了母爱,她在孩子额头轻轻一吻,心中默念着:“安儿,娘都是为了你,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。”
她知道,接下来的行动充满了风险,但她已经没有退路。她必须保护自己的孩子,哪怕要付出再大的代价。她轻轻为安哥儿掖好被角,然后转身,悄无声息地走向那扇隐藏着秘密的密道。月光下,她的身影显得坚定而决绝,仿佛一位即将踏上战场的勇士,为了守护家园和所爱之人,不惜一切。
然后她走到外间,绣春正坐在椅子上打盹,听到动静立刻醒了,揉了揉眼睛:“娘,您要去了?”
李瓶儿点点头,把早已备好的深色旧衣换上。这衣服是她平时干活穿的,布料耐磨,颜色深,在黑暗里不容易被发现。她又找了块青布,把头发包起来,只露出眼睛,再把那柄银簪攥在手里——这簪子是花家老太太给她的陪嫁,簪头是尖的,万一遇到危险,还能防身。
“你在外间守着,要是有人来,就说我夜里不舒服,你在给我熬药。”李瓶儿压低声音,“我快去快回,要是半个时辰还没出来,你就……你就找个借口,去敲陈敬济的门,让他来帮忙。”
绣春眼圈红了,抓着她的手:“娘,您一定要小心,要是太危险,就赶紧回来,咱们不看了行不行?”
李瓶儿拍了拍她的手,没说话,转身走到樟木箱子前。她轻轻掀开箱盖,把底层的衣物挪开,再将那块木板滑开——洞口黑漆漆的,像个张着嘴的怪兽,等着吞噬她。她深吸一口气,弯腰钻了进去。
刚踏进这条狭窄的夹道,一股浓重的霉味和土腥味扑鼻而来,呛得她忍不住咳嗽了一声。她立刻用手捂住嘴巴,屏住呼吸,静待片刻,直到确认外面没有任何动静,才慢慢直起身子,继续前行。夹道狭窄得只能容她侧身行走,肩膀不时地摩擦到两边的墙壁,那些砖石上的灰尘随着她的触碰簌簌地往下掉,落在她的头发和衣服上,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灰色的外衣。
她伸出手,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墙壁,指尖在凹凸不平的砖石上缓缓移动,偶尔还能摸到一些长满青苔的地方,滑腻腻的,让人不禁心生寒意。黑暗中,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,“咚咚”作响,宛如擂鼓一般,回荡在这幽闭的空间里。她每迈出一步都格外谨慎,生怕脚下有坑,或是不小心碰到什么东西发出声响,惊动了可能潜伏在暗处的未知生物。
走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,她的膝盖不小心撞到了一块突出的砖石,剧烈的疼痛让她差点忍不住叫出声来。她赶紧停下脚步,蹲下身子,轻轻地揉着膝盖,心中既害怕又焦急——这条密道究竟通向何方?会不会是一条死路?
就在她几乎要放弃希望的时候,前方忽然透来一丝极其微弱的光线,还隐约可以听到说话声!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,赶紧停下脚步,把身体紧紧贴在冰冷的墙壁上,连呼吸都几乎停滞。那光线非常暗淡,仿佛是从某个难以察觉的缝隙中漏出来的。说话声也很低沉,断断续续的,让人难以听清楚内容。
她屏住呼吸,慢慢地向前挪动了几步,耳朵努力地凑向声音传来的方向。渐渐地,声音变得清晰了一些,她听出是两个女人的声音,一个尖细如银铃,另一个则沙哑如老树。她的心猛地一沉,这两个声音,她再熟悉不过了!那是她最亲近的两个人——她的母亲和姐姐。她们怎么会在这里?她们在谈论什么?一连串的疑问在她脑海中盘旋,她紧张地等待着,希望听到更多的线索。
尖细的是潘金莲,沙哑的是薛姑子!
她怎么也没想到,这条密道竟然通向和她们有关的地方!她的手指紧紧攥着银簪,簪尖深深嵌进掌心,疼得她发麻,却不敢松开。她慢慢抬起头,顺着光线找过去,发现那光线来自墙壁上方一道极细的缝隙——那是砖石之间的缝隙,积着厚厚的灰尘,她轻轻吹了吹,灰尘散开,终于能看清里面的景象。
隔墙有耳,秘闻惊心
在那狭窄的缝隙之后,隐藏着一间并不宽敞的房间,从其内部的装饰和摆设来看,似乎是一间供奉佛像的佛堂。房间内的光线显得有些昏暗,只有一盏油灯在角落里发出微弱的光芒,那灯光摇曳不定,仿佛随时都可能熄灭。油灯的光线映照在供桌上的观音像上,使得这尊慈祥的佛像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神秘莫测。
观音像前摆放着一个精致的香炉,香炉中插着几炷刚刚点燃的香,袅袅上升的烟雾与一种奇异的香气混合在一起,透过那狭窄的缝隙,飘散到外面的空气中。这股香气让站在外面的李瓶儿感到有些头晕目眩,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模糊不清。
潘金莲则坐在供桌旁的一把椅子上,她身着一件水红色的夹袄,显得格外鲜艳夺目。她手中把玩着一串佛珠,但她的表情却透露出一丝不耐烦,眼神中没有丝毫的虔诚,反而充满了烦躁和不满。她似乎对这佛堂内的宁静和庄严感到厌烦,对周围的宗教氛围毫无兴趣。
站在潘金莲身边的薛姑子,穿着一件朴素的灰布僧衣,手中同样捻着一串佛珠,但她脸上的表情却与潘金莲截然不同。薛姑子的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,她似乎在努力讨好潘金莲,试图用她的笑容和言语来缓解潘金莲的不耐烦。薛姑子的这种态度,让人不禁怀疑她的真实意图,以及她与潘金莲之间的关系。
整个佛堂内弥漫着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气氛,昏黄的灯光、缭绕的香烟、观音像的庄严,以及潘金莲和薛姑子之间微妙的互动,这一切构成了一幅复杂而引人入胜的画面。
“师父,你上次给我的那安神香料,怕是效力不够啊。”潘金莲的声音带着不满,手指在椅扶手上轻轻敲着,“那贱人如今虽然看着蔫蔫的,却还硬撑着,每天守着那病秧子儿子,跟个老母鸡似的。连那孩子,也还吊着一口气,没那么容易死。”
薛姑子干笑两声,声音沙哑:“阿弥陀佛,五娘莫急。那香料只是先扰扰她的心神,让她睡不好,耗耗她的身子。真正的‘好东西’,得等时机到了才能用。”她说着,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纸包,递到潘金莲面前,“贫尼近日得了个方子,叫‘梦萦散’。这药无色无味,混在茶水里、饭菜里都成。初时吃了,只是多梦惊悸,夜里睡不安稳;日子久了,就会神魂涣散,跟疯了一样。到时候,一个失心疯的娘,照顾不好自己的儿子,那孩子没了,任谁也挑不出错来——毕竟,疯人的话,谁会信呢?”
李瓶儿在夹道里听得浑身冰凉,手脚都麻了。她死死咬着嘴唇,才没让自己叫出声来。原来她们早就谋划好了!不仅要杀安哥儿,还要让她疯癫,让她背黑锅!这两个人,心肠怎么这么毒!
潘金莲接过纸包,打开看了看,里面是白色的粉末,果然没什么味道。她满意地笑了,把纸包收进怀里:“还是师父手段高妙。只是,得快些才行。官人近日虽不怎么去她那边,可上次她在花园里拦着官人哭,到底在官人心里留了根刺。万一官人哪天又想起她,再疼疼那孩子,咱们的事就难办了。”
她顿了顿,又皱起眉头:“还有孟玉楼那闷葫芦,近日也有些不安分。前几日我看见她提着东西去李瓶儿那边,虽然被李瓶儿挡了回来,可谁知道她们私下里有没有勾结?那孟玉楼看着老实,心里的算盘可不少,别到时候坏了咱们的事。”
薛姑子压低声音,凑近潘金莲:“五娘放心,一切都在贫尼的掌握之中。孟玉楼那边,贫尼已经派人去探过口风了。她男人死得早,在府里也没个依靠,心里早就怕了。贫尼跟她说,只要她不掺和五娘和李瓶儿的事,将来官人那边,贫尼会帮她美言几句。她那样的人,不会跟自己的前程过不去的。”
潘金莲点点头,脸上露出得意的笑:“还是师父会办事。对了,那李瓶儿之前不是给了你不少首饰银两吗?你也别客气,只管收下。那些东西,正好拿来置办‘梦萦散’的药材——这药的药材难得,得花不少钱呢。”
薛姑子脸上的笑更谄媚了:“五娘真是大方。贫尼替佛祖谢过五娘了。等事成之后,贫尼一定天天给五娘念经,保五娘平平安安,早日得官人的欢心。”
两人相视一笑,那笑声低低的,带着说不出的恶毒,像毒蛇的信子,舔舐着李瓶儿的心。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,感觉自己快要站不住了。原来孟玉楼的“关怀”是假的,薛姑子的“慈悲”也是假的!她们都是潘金莲的帮凶!上次孟玉楼送来的朱砂里,藏着诡异的符纸,想必也是薛姑子教她的!李瓶儿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,她开始怀疑身边的每一个人,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曾经信任的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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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这时,潘金莲忽然起身,走到门口,掀开帘子往外看了看:“夜深了,师父也该回去了。这事要办得干净,别留下蛛丝马迹。”她的声音低沉而冷酷,仿佛在计划着一场阴谋。潘金莲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,她似乎在享受着这一切,享受着操控他人的快感。
薛姑子点点头,又说了几句奉承的话,才提着僧袍,慢慢走了出去。她的步伐沉重,仿佛每一步都踏在李瓶儿的心上。潘金莲关上房门,又走到供桌前,对着观音像啐了一口:“什么菩萨保佑,还不如我的‘梦萦散’管用!”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,仿佛在挑战着神灵的权威。
说完,她拿起油灯,转身进了里间。灯光摇曳,映照出她阴沉的脸庞。李瓶儿看着这一切,心中充满了绝望。她知道,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无法逃脱的陷阱,一个由潘金莲精心编织的阴谋。她感到自己的力量在一点点流失,仿佛被这个黑暗的世界吞噬。
李瓶儿靠在墙角,身体微微颤抖。她想起了过去的日子,那些看似平静却暗流涌动的日子。她曾经以为自己是幸运的,能够得到孟玉楼和薛姑子的关心和帮助。然而,现在她明白了,这一切都是假象,都是潘金莲精心设计的骗局。
她回忆起孟玉楼送来的朱砂,那鲜艳的红色中隐藏着不祥的符纸。她记得自己当时还感激涕零,以为孟玉楼真心为她着想。现在想来,那不过是潘金莲的手段,是她用来控制和伤害自己的工具。
李瓶儿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助,她不知道自己还能相信谁,还能依靠谁。她感到自己就像一只被困在蛛网中的小虫,挣扎无用,只能等待着被吞噬的命运。她闭上眼睛,泪水顺着脸颊滑落,她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。
李瓶儿在夹道里待了很久,直到屋里的灯光灭了,才敢慢慢动。她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,贴在身上,又冷又黏。她扶着墙壁,慢慢蹲下身,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——安哥儿,娘该怎么办?她们要杀你,还要让娘疯掉,娘该怎么保护你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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