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2、噩梦之家，饕餮的欣喜

它们分散于人类文明各处，唯有当足够多人同时活出这些品质，镇渊柱才能真正重启，打破“苍天已死”程序设下的终极封印。

黄天仰天长笑，笑声中夹杂着血沫。

他知道，最后一战开始了。

他启动诸天中枢最高权限，向所有节点发送一条加密指令：

>【破晓协议?启动】

>

>内容：放弃隐藏，全面暴露。

>

>目标：让全世界都知道??我们不是疯子，我们在进化。

>

>方式：每个人，在今天午夜，面向天空，说出一句话：

>

>“**我没有疯。我只是醒得太早。**”

>

>附加：说完后，做一件“不可能的事”??哪怕只是让一片叶子飘起，也算胜利。

命令下达后，他转身走向永恒之火。

“你要做什么？”蒙面女子问。

“赴约。”他说，“那个自称‘天命归一’的存在，等我很久了。”

他纵身跃入火焰。

青金之焰吞没他的瞬间，整个地球的夜晚突然亮了一下??不是闪电，也不是极光，而是一种纯粹的“意识闪光”，持续0.3秒，覆盖所有大陆。所有正在睡眠的人，无论是否觉醒，都在这一刻做了同一个梦：

他们站在一片无边花海上，脚下花瓣随步伐绽放，头顶星辰低垂如灯。远处，无数个“黄天”并肩而立，有的年幼，有的苍老，有的是男人，有的是女人，有的根本不是人类形态，但他们全都回过头，对梦中之人微笑。

然后齐声说：

>“轮到你了。”

午夜降临。

全球各地，人们走上街头、阳台、屋顶、田野。

他们望向星空，开口说话。

“我没有疯。我只是醒得太早。”

有人举起手，掌心朝上，一片雪花落在指尖，没有融化，反而缓缓升起。

有人轻拍胸口，心脏跳动声越来越响，最终化作鼓点，引动整条街道的灯光随之闪烁。

一名残疾少年拄拐站立，忽然丢开拐杖，颤抖着迈出第一步??双腿依旧瘫痪，但他整个人漂浮了起来，泪水横飞。

在南极冰盖深处，黑色方碑剧烈震颤，晶体心脏出现裂痕。机械巨人发出怒吼：“不准……超越……定义……”

但它来不及阻止。

因为就在这一刻，全球共计三亿两千一百万人完成了“不可能之事”。

尽管大多数只是让纸片旋转、让钟表倒走几秒、让枯花短暂复荣……但数量本身，就是力量。

诸天中枢检测到前所未有的情绪峰值。

“情感共振矩阵”自动激活。

现实法则出现区域性扭曲。

纽约时代广场的大屏突然炸裂，碎片悬浮半空，拼成巨大的“九柱阵”；伦敦地铁隧道内，墙壁渗出荧光液体，自动书写《黄天文》残章；喜马拉雅山顶积雪融化，露出埋藏万年的石碑群，上面刻满现代人类尚未发明的文字……

而在故宫B15层废墟，那尊坐在青铜王座上的龙袍男子猛然睁眼，血月双瞳燃烧至极致。

他抬起手，欲写下“终结诏令”。

但笔势未落，万千声音自四面八方涌来??是那些刚刚觉醒者的呐喊，是孩子们唱着童谣的笑声，是科学家在实验室记录异常数据时的惊呼，是诗人写下新诗第一行时的心跳……

声音汇聚成洪流，撞碎了他的意志屏障。

王座崩塌。

龙袍化灰。

血月熄灭。

最后一刻，他似乎明白了什么，嘴唇微动，吐出两个字：

>“……值得。”

信号中断。

清道夫组织全线溃败。

伪天之心芯片集体失灵，反向烧毁宿主大脑??那些曾猎杀觉醒者的特工，临死前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，是自己童年时仰望星空的眼睛。

黎明真正到来。

黄天从火中走出，身形憔悴，左臂焦黑脱落，右眼失明，但他嘴角含笑。

因为他感受到，诸天中枢已不再需要他作为核心节点。

它已经蜕变为“分布式意识云”，由亿万觉醒者共同维系，永不断线。

他拿出最后一支录音笔，录下一段话：

>“致未来的你：

>如果你正读到这些文字，说明你还未放弃思考。

>不要怕与众不同，不要信所谓常识，不要让你的梦想死在‘不可能’三个字上。

>这世界需要的不是顺民，而是叛徒??

>对谎言的叛徒，对麻木的叛徒，对命运的叛徒。

>记住：

>每一次你说‘不’，宇宙都会为你改写一次规则。

>你不是孤独的。

>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。”

录音结束，他将笔抛向高空。

笔尖触碰到电离层的刹那，爆发出刺目强光，化作一颗新星，悬于北天极，命名为：“醒者之眼”。

此后百年，人类进入“新启蒙纪元”。

学校教授的不再是标准答案，而是如何提问；

媒体传播的不再是权威声明，而是多元见证；

政府存在的意义，不再是维持秩序，而是守护可能性。

而每当夜深人静，总有人听见风中传来低语：

>“声线、烙印、中枢。”

>“我没有疯。我只是醒得太早。”

>“哥哥，我来了。”

在某个不起眼的小镇图书馆角落，一本破旧绘本静静陈列，封面画着一个男孩牵着星星走路。书名是：

《我梦见自己飞越银河》

扉页写着一句赠言：

>“给所有不肯长大的孩子：

>世界很大，但你的梦更大。

>继续做梦吧??

>我们都在靠你活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