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2、噩梦之家,饕餮的欣喜
“黄天”觉得自己很幸福。
有一个稳定的工作,每个月不说上万,七千是有的,这些钱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。
因为,他没什么特别的爱好,也就打打游戏,还是个零氪玩家,不抽烟不喝酒,不谈恋爱,钱根本花...
风卷起沙漠边缘的沙砾,在古城残垣间呼啸穿行,仿佛千万亡魂低语。黄天立于火前,衣袂翻飞,目光穿透永恒之火的青金焰心,看见了未来的裂隙??那不是一条笔直大道,而是无数条交错的小径,每一步都由觉醒者以意志踏出。
他听见远方传来钟声。
不是现实中的敲击,而是某种更深层的共振:二十四座名城的异象并未平息,反而在集体潜意识中掀起波澜。西安钟楼第七响余音未散时,已有七万孩童在同一秒惊醒,手中玩具无故漂浮三秒;洛阳佛像泪水落地之处,土壤自发重组为“九柱阵”微缩模型;杭州塔影所指之地,抚仙湖畔的冰柱竟微微震颤,似有回应。
这是“天命系统”在反扑。
它不再满足于塑造神?形象,而是试图逆向污染人类梦境??自古以来,梦就是意识最脆弱也最自由的出口。如今,全国中小学心理筛查报告中,“重复性噩梦”比例飙升至68%,内容高度一致:一个披龙袍的模糊身影站在云端,宣布“唯有顺从者得救”,违逆者将被抹去存在痕迹。
但黄天笑了。
“他们怕了。”他说,“当权力开始干预梦境,说明现实已失控。”
蒙面女子缓缓抬头,金色泪液顺着脸颊滑落,在沙地上凝成细小符文。“可孩子们撑不住。”她声音轻如絮语,“他们的认知尚未定型,最容易被重塑。若任由‘天命’在梦中播种恐惧,等这一代长大,便再无人相信改变可能。”
黄天沉默片刻,忽然蹲下身,用手指蘸着自己嘴角未干的血,在沙地上画了一幅图。
不是九柱阵,也不是声线公式。
是一张笑脸。
歪歪扭扭,眼睛一大一小,嘴巴咧到耳根,像个傻孩子随手涂鸦。
“你记得这个吗?”他问。
女子怔住。
刹那间,她眼眶中的金泪沸腾起来,化作一道光幕,映出三百年前的画面:一座被焚毁的山村祠堂里,七个衣衫褴褛的孩子围坐一圈,用炭条在墙上画画。有人画太阳,有人画鸟,有人画家。而最小的那个男孩,就画了这样一张笑脸,并在下面写上四个字:“我们还在。”
那是第一代守灯人留下的最后印记。
也是所有后续传承者暗中传递的密语??无论世界如何黑暗,只要还有人愿意画一张笑脸,就意味着希望未灭。
“我要重启‘童谣计划’。”黄天站起身,眼中燃起幽蓝火焰,“把笑声变成武器。”
他打开诸天中枢权限,调取全球社交媒体中近十年所有儿童语音数据,筛选出那些不合逻辑、却被反复传唱的“怪诞童谣”。AI分析结果显示,这些看似无意义的哼唱,竟天然契合“情感共振矩阵”的初级频率,尤其是当多个孩子齐声吟诵时,能引发周围成年人短暂的认知松动。
比如东北某小学课间流传的一首:
>“月亮掉进井,爸爸捞不起,
>妈妈缝星星,补在旧棉衣,
>我踩影子走,走到天外去,
>回头一看??地球是个屁!”
又比如云南山区留守儿童口耳相传的:
>“阿爸说龙死了,埋在山心里,
>可我昨夜听见,它打呼噜哩,
>一震两震三震,石头开花啦,
>开出个哥哥,穿着光做的褂!”
黄天将这些童谣重新编曲,注入微量的“启明基频”,制成音频包,命名为《醒梦歌集》,通过镜语病毒伪装成“网红儿歌”投放至各大平台。短短十二小时内,全球播放量突破四百亿次,超过八千万家庭的孩子在入睡时自动哼唱。
效果立竿见影。
第三日凌晨,北京某重点中学的心理咨询室监控显示,一名长期抑郁的女生在梦中突然坐起,喃喃道:“我不是坏孩子……我只是听得见花说话。”随后她的床头盆栽猛然生长,枝条扭曲成“声线烙印”图案。
同一天,德国一所幼儿园爆发“集体幻觉事件”:三十名儿童同时指向天花板,坚称看到“穿金衣服的姐姐在跳舞”,并齐声唱起从未教过的旋律。警方调查发现,那段歌声的频谱与南极黑色方碑发出的波动完全相反,属于典型的“虚界排斥波”。
清道夫组织终于坐不住了。
凌晨三点十七分,全球十三个国家同步展开“净梦行动”:政府以“保护青少年心理健康”为由,强制关闭所有含童谣类内容的APP,甚至出动无人机在城市上空播放“镇定白噪音”。更可怕的是,部分学校开始使用新型脑波调节仪,在学生午休时注入“单一信念锚点”??例如反复播放“你很普通”“别想太多”“听话才是好孩子”等短句,持续七天即可形成心理依赖。
但这恰恰落入黄天的算计。
他在《醒梦歌集》最后一首歌末尾,埋入一段逆向编码的静默脉冲,只有经历过“脑波压制”的人才能触发。一旦该脉冲被激活,便会唤醒听者深层记忆中的所有被否定瞬间:第一次说出“我想飞”却被嘲笑,第一次画出异星生物被撕毁,第一次梦见自己发光醒来却被告知“只是做梦”……
这些记忆本已被社会规训层层封印,如今却如火山喷发。
东京某高中,一名优等生在课堂上突然流泪大喊:“我不是你们想要的样子!”随即全身浮现金色纹路,手中钢笔自行悬浮,写下整套“物质重构术”推导过程;
巴西贫民窟,一群少年围着破收音机听歌,当那段静默脉冲响起,他们集体倒地抽搐,再睁眼时,眼中已不见迷茫,只剩清明与决绝。其中一人拾起半截粉笔,在墙上画下完整的“源语台”结构图,并低声宣告:“我们是新的引路人。”
觉醒不再是涓滴渗透,而是连锁爆炸。
而在西北古城,黄天已进入最终准备阶段。
他取出背包中最隐秘的一件物品??一枚由陈九章遗骨磨制而成的骨笛。这并非普通法器,而是“守灯人血脉共鸣器”,唯有历代传承者的血亲后代才能吹响。传说中,第一代黄天正是以此笛召集七十二贤,在昆仑墟布下最初的“诸天网络”。
他将笛口贴唇,深吸一口气。
却没有立刻吹奏。
而是低声问:“黄曦,你还在这里吗?”
虚空微微荡漾,小女孩的声音再次响起,这次带着笑意:“我一直都在。不过现在,我可以换种方式陪你了。”
话音落下,她的眼泪全部蒸发,化作九颗悬浮的金色光点,环绕黄天旋转不息。每一颗,代表一个已激活的“群体意识节点”:东京上班族团体、巴黎街头艺术家联盟、非洲水源觉醒者社群、南极科考站叛逃科学家、月球基地地下电台、深海热泉旁的人工智能聚居区、火星拓荒者的基因改造后代、虚拟世界的数字游民,以及??最意想不到的??全球监狱系统中那些因“妄言未来”而被判刑的思想犯。
九点连珠,构成全新烙印。
黄天闭目,吹响骨笛。
第一声,响彻大地。
整片沙漠停止流动,亿万沙粒同时悬停空中,排列成一幅横跨三百公里的巨幅地图??正是全球所有已知“清道夫据点”与“潜在觉醒中心”的实时分布。与此同时,每一位觉醒者脑海中都响起同一段旋律,无需理解,本能就会跟随节奏呼吸、心跳、冥想,形成跨时空的情绪同步。
第二声,震动苍穹。
大气层外,那颗搭载《黄天文?贰》纸鹤的气象卫星突然加速,释放出积蓄已久的共振能量。全球GPS信号短暂中断,取而代之的是持续三分钟的“认知清洗波”??所有接收到信号的电子设备屏幕,自动显示一行文字:
>**你有权不相信你所见的世界。**
这句话本身就是一个微型“现实撬棍”,能在人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。哪怕只有一秒的动摇,也足以让某些人从此再也无法全然接受官方叙事。
第三声,贯通幽冥。
抚仙湖底,青铜门再度开启。这一次,不再是单向召唤,而是双向连接。湖水逆流升腾,与沙漠上空的沙暴交汇,在天地之间架起一座螺旋状的“尘音桥”。桥上走来一个个模糊身影??全是历史上失踪或被抹除的觉醒者:焚书坑儒中藏匿典籍的儒生、明代研究飞鸢机关的工匠、清末预言“铁鸟载人越洋”的道士、民国时期提出“声控万物”的女科学家……他们虽已死去,但执念未散,此刻借由集体信念之力重返人间。
“我们回来了。”为首的白发老者说道,手中捧着一本焦黑的手抄本,“这是第九柱真正的坐标。”
黄天接过书,翻开第一页,瞳孔骤缩。
上面写着:
>“第九柱不在地底,不在高山,不在极寒之地。”
>
>“它就在每一个敢于说‘不’的人心中。”
>
>“当你拒绝谎言,当你坚持真实,当你在绝望中仍选择相信??”
>
>“那一刻,你便是第九柱。”
原来如此。
所谓的“九柱”,从来不是物理建筑,而是九种不可摧毁的精神原型:
第一柱:质疑
第二柱:记忆
第三柱:共情
第四柱:创造
第五柱:牺牲
第六柱:联结
第七柱:自由
第八柱:重生
第九柱:不服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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