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玄度闻言一笑道:“八岁,嗯,你可知道你要去的地方有多远吗?”
小家伙一听这话,猛一抬头,眼中闪着惊喜道:“我连死都不怕,还怕路途远吗?”
慕晚吟在旁听了,捏了捏他小脸蛋道:“连死都不怕?毛孩子吹牛皮,你才多大点,就敢谈生死?”
小家伙一听,顿时急了,刚要再说,张玄度拍了拍他脑袋站起身来,看着面前黑压压一片的人朗声道:“若是你们真心想跟我当兵,那我就全收了,不过话要说清楚,入了军营,就要守军规,军规如铁,法纪森严,可不是像平日里,想怎样就怎样的,要是受不了这个约束,就不要走这条路。
另外,我再说一遍,参了军,以后面对的就是沙场,是要掉脑袋的,倒时候想后悔都不能了,不要把这事当成儿戏,你们也不要急着答应,自己再好好想想,确实想清楚了,就到两位村长这里报名,录名册,最多十日后,就会有人来带你们离开。”
这话说完,下面顿时传来嗡嗡一片的议论声,有的表情兴奋,有的则是脸生犹豫,毕竟要去的是一个陌生的地方,以后还要时不时面对生死,小孩子不懂,但大人还是知道轻重的,这里虽然艰苦跟心酸,但毕竟还能好好活着。
人生道路怎么选择,全在自己,错过这个三岔路口,以后就再也回不了头了。
不过在这群人中,最后还真走出了几位响当当的名将,当然,这些都是后话了。
这事谈完,张玄度四人遂告辞离开,两老头没想到他们会走得这么急,自然是百般挽留,张玄度以尽快办理此事为由,这才脱身而去。
又五日后,四人回到夫子院,张玄度立即招来岳凌空,让他安排人手送那帮孤儿回云城,同时给了他一千两银票,那帮人的军饷就提前给了,另外还有安家善后的费用,路上吃喝用度的费用,一并算在里面。
本来张玄度想要再多给点的,但被夜星痕阻止了,要帮也不是在这里面,而且恩情太大,反而不是什么好事,按规矩来是最好。
漓江。
一艘二层楼船沿着大江顺流而下,这艘楼船外饰普通,跟此时江面上行驶的其他客船差不多,不过在内,却是另有乾坤,雕梁画栋,锦缎悬挂。
而在楼船二楼位置,一位女子正凭栏而望,此女子长发用一束白丝巾随意束在脑后,身着湖青色青衫,青衫宽大,但依旧可以隐隐看出其婀娜身姿,气质从容,颇有几分羽化登仙的仙子风范。
在这女子身后,一左一右站立着两人,左边一人妇人装扮,梳着高高如云发髻,气态冷肃,脸上神色沉凝,不带一丝其他多余的表情,怀中抱着一口长剑,长剑剑首位置缀有一道红色剑穗,与文人的佩剑有几分相似之处。
右边一人却是一个中年男子,身材魁梧,神色刚毅,一双眼眸精光流溢,一看就知此人修为不俗,腰间佩着一柄长刀,散发出尖锐的杀伐气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