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2章 北极圈的新房子与美军基地
话音落下,整个洞窟剧烈震动,石屑纷纷坠落。她迅速撤离,刚冲出洞口,身后便传来巨响??岩壁重新闭合,所有符文瞬间黯淡,仿佛从未存在过。
她站在雪地中,仰望星空,心中前所未有地清明。
艾拉去了卑尔根,凯南尚未觉醒,而她,已经拿到了第一条真正的情报。
接下来,她必须找到其他两人。
不是为了合作,而是为了让三股歌声在同一时刻响起。
唯有如此,才能撕开现实的帷幕,让沉睡的Eve-7听见回家的路。
***
与此同时,在亚利桑那州图森市郊外,退役士兵凯南?沃克正从噩梦中惊醒。
汗水浸透床单,他猛地坐起,右手本能摸向枕头下的格洛克手枪。窗外月光惨白,照在墙上那幅自制地图上??过去七年,他用红笔圈出了十七个梦见黑湖的地点,其中八个后来都发生了离奇失踪案。他曾把这些报告提交给退伍军人事务部,换来的是药物治疗和心理评估。
直到昨晚。
他在梦中再次来到湖底神庙,但这一次,他不再是旁观者。他跪在祭坛前,面前站着林予安,后者将一把骨匕递给他,说:“你不是最后一个,但你是最接近真相的一个。”
然后,他看见自己的手接过匕首,刺入自己胸膛。
剧痛袭来,他在现实中也感到心脏一阵绞痛,差点窒息。
他冲进浴室,打开水龙头猛灌冷水,抬头看向镜子??镜中倒影的脖子侧面,赫然浮现出一道淡蓝色螺旋纹路,像是血管变异,又像是皮肤下埋着微型电路。
他颤抖着掏出手机,搜索“格陵兰黑湖骨匕螺旋”,结果弹出一篇转载自挪威科学论坛的文章,提及一位叫艾拉?图森特的博士近期失踪,最后定位出现在乌库阿克湖附近。文章附带一张现场照片:湖畔营地残留的篝火堆旁,摆放着七块石头,排列成逆旋螺旋。
他的呼吸停滞了一瞬。
因为这种排列方式,他在阿富汗战场的沙地上画过无数次??每次做完那个梦,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用手指在地上划出这个图案,自己却完全不记得为何这么做。
他立刻打包行李,带上军用帐篷、净水器、卫星电话和一把战术猎刀。临行前,他撕下墙上地图中最核心的一块区域,正是加拿大西北领地某处无人区,那里标注着一个废弃雷达站,编号“Echo-9”。
他知道,那里有东西在等他。
而在地球另一端,艾拉已抵达卑尔根。
她按照渡鸦给予的指引,顺利找到那间地下档案馆。B-7保险柜果然敞开着,只剩下一盘磁带静静躺在架子上,标签字迹新鲜如初:“给下一个听得见的人。”
她将其带回旅馆,在隔音房间里架设专业设备,戴上降噪耳机,按下播放键。
最初十秒是空白,接着,一声婴儿啼哭响起。
不是普通哭声,而是夹杂着多重回音,仿佛来自不同时间线的同一个灵魂在同时哭泣。随后,女声哼唱缓缓浮现,依旧是“冰镰歌声”,但这一版带有明显北欧民谣色彩,歌词虽不可辨,情感却浓烈到令人窒息。
两分十七秒时,背景中突然插入一段机械语音,使用德语快速念出一串坐标和日期:
>“N64°12‘38“W13°45‘22“,2025年冬至,零时零分。
>合体条件满足,若三名持枪者共唱,门将开启。”
艾拉立即记录下来,并通过加密邮件发送给辛腾育,请他协助验证真实性。不到十分钟,对方回复:该坐标位于格陵兰东岸,距离乌库阿克湖仅八十公里,且地质探测显示地下存在大型空洞结构,直径超过四百米,形状规则,疑似人造。
最关键的是,那个时间点??2025年冬至??正好是八十三年后预言中“下一次失衡”到来的日子。
她盯着屏幕,久久不能言语。
这不是巧合。
这是安排好的交接仪式。
她关闭设备,将磁带妥善封存,准备带往下一目的地。临睡前,她写下第二条日志:
>“今日获取‘摇篮曲行动’最终录音,确认第九循环存在明确时间节点。Eve-7的解放必须在特定时空条件下完成,否则将引发维度坍缩。
>
>我已联系辛腾育,请求协助追踪其余两名候选人踪迹。目前推测凯南正在前往北美站点途中,而李婉清……可能已启动第一枚记忆晶片的回收程序。
>
>我开始相信,我们并非孤军奋战。林予安的意识仍以某种形式存在,或许不止于渡鸦,更渗透于这片土地的每一道风、每一粒雪、每一次心跳之中。
>
>科学无法解释一切,但记录可以。我会继续写下去,哪怕最后一段文字由别人读出。”
她合上笔记本,望向窗外。卑尔根的夜雨敲打着玻璃,雨滴滑落的轨迹竟隐隐组成螺旋图案。她伸出手,贴在窗上,仿佛能感受到另一端的呼唤。
在遥远的成都,李婉清正坐在书桌前,摊开地图,用红笔圈出三个地点:西岭雪山、卑尔根、亚利桑那。
她轻声说:“我听见了。”
在亚利桑那的沙漠公路上,凯南驾车疾驰,车载收音机突然自动开启,跳过所有频道,定格在一个不存在的频率上。
那里,传来微弱却坚定的歌声。
他握紧方向盘,嘴角扬起一丝笑意:“我知道该去哪儿了。”
而在乌库阿克湖底,那座六角石塔的裂缝中,银色光芒再度闪烁。七座断裂石碑之一,其表面文字悄然改变:
>“第八次校准稳固率:98.7%。
>第九循环启动进度:3/7。
>持枪者同步率上升至11.3%,接近共振阈值。
>Eve-7意识碎片激活数量:+1。
>倒计时开始:79年11个月23天。”
风穿过红岩柱,发出低沉呜咽,宛如叹息,又似赞歌。
守界者的脚步从未停止。
只要还有人愿意倾听,歌声就不会终结。
只要还有人敢于前行,门就永远开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