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零三十章 再遇便是缘

他们彼此看不到对方，也不知晓都有谁…会在这一次，踏入妖仙古界。

时间的流逝，不知过去了多久，星空一片寂静，没有丝毫声息。

只有这条星辰之河，在不断地流淌，带着众人，远离天元大陆。

渐渐的，靠近当初秦川来过的，仙桥之处。

这条崩溃碎裂的仙桥，一直屹立在星空中。

任由星河来临，从其上呼啸而过。

可就在这星河流淌，顺着仙桥而去的瞬间。

忽然的…这仙桥上，有无数的光点，刹那间闪动了一些。

这些光点弥漫整个仙桥的所......

风在倒悬宫前凝滞，仿佛时间也畏惧触碰这一刻的寂静。秦川站在第九级台阶上，脚下的星光如血般缓缓流淌，映照出他苍白的脸色与剧烈起伏的胸膛。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那张熟悉到刻骨铭心的容颜上??丹妃，那个曾为他煎药、授业、挡下无数杀机的女子，那个在他年少最无助时，以温柔目光照亮深渊的人。

可她不该在这里。

她本该死在十年前那一场“天机降罚”之中，被三十六道雷劫轰成飞灰，尸骨无存。那时中州传出诏令，称她私通外域，泄露天机，罪不容赦。而他拼尽性命赶去救援，却只来得及捡起一片烧焦的衣角。

可如今，她就站在这座违背天地法则的宫殿前，白衣胜雪，眉心一点朱砂如泪，眼神温柔依旧，却又深不见底。

“你……没死？”秦川声音沙哑，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碎石。

丹妃轻轻摇头，一滴清泪滑落脸颊：“我没有死，只是被囚禁了九世。”

她抬手，掌心浮现出半枚玉佩，漆黑如夜，边缘布满裂痕，正与秦川怀中的九蝶令严丝合缝。

“这一半，是我用神魂封印的‘门钥’。”她轻声道，“真正的九蝶令，并非开启仙门之匙，而是**锁住记忆的枷锁**。你每唤醒一只蝴蝶，便离真相远一步??因为那些记忆，是他们不让你记起的。”

“他们是谁？”秦川咬牙，体内九源之力隐隐躁动。

“天机阁、轮回司、星渊教……”丹妃冷笑，眼中闪过一丝锋芒，“还有你曾以为的盟友，你以为的正义。他们联手编织了一个十万年的谎言：将我们九位守门人污蔑为‘破界灾星’，说我们妄图打开仙门，引外域邪神入侵。可事实恰恰相反??”

她猛然抬头，直视秦川双眸：

“是我们封死了门，是我们斩断了通道，是我们以神魂为祭，才换来这方世界的安宁！而他们，却趁我们陨落后篡改历史，建立秩序，自封为‘规则守护者’，实则……是**窃国之贼**！”

轰！

一道惊雷在秦川识海炸响。无数画面如潮水般涌来：他看到自己手持权杖立于星河之巅，身后八道身影并肩而立；他看到丹妃被chains缠绕，吊于轮回井中，日日承受魂火灼烧；他看到天机阁主亲手将一段虚假记忆打入新生婴儿的识海??那个婴儿，正是十世之前的自己。

“所以……我的觉醒，也是他们设计的？”秦川低语。

“不错。”丹妃点头，“他们需要一个‘引路者’，一个能集齐九蝶、重启仙门的容器。因为你体内有混沌本源，是最完美的祭品。当你集齐九蝶令那一刻，仙门开启，你的神魂会被彻底吞噬，成为滋养‘外域之眼’的养料??而他们，则借机掌控那股力量，统治万界。”

“可你……为何要等我？”秦川盯着她，“若你早知一切，为何不提前现身？为何让我走这条路？”

丹妃沉默片刻，忽然笑了，笑容凄美如昙花一现。

“因为我不能干预。”她轻声道，“轮回司设下‘因果律锁’，任何已知未来之人，若主动改变既定轨迹，便会立即被抹杀。我只能等待??等你自行走到这一步，等你真正觉醒，等你不再相信命运，而是敢于**践踏命运**。”

她向前一步，指尖轻轻点在秦川胸口：“而你做到了。你在古庙重塑七魂时，便已跳出命盘；你在葬仙渊融合第九蝶时，便已斩断因果线。现在的你，不再是他们的棋子，而是……破局之人。”

秦川闭目，呼吸沉重。

良久，他睁开眼，眸中混沌漩涡翻滚，九种本源之力在其间交织，竟隐隐形成一道门户虚影。

“既然如此……”他低声说道，“那就让他们看看，谁才是真正的规则制定者。”

话音落下，他猛然撕开衣襟，露出心口处一道陈年伤疤??那是十年前雷劫留下的痕迹。他咬破舌尖，喷出一口精血，融入九蝶令中。

“以我心头血，唤九蝶共鸣！”

刹那间，九蝶令剧烈震颤，背面星图光芒大盛，九个坐标逐一亮起。然而这一次，不再是被动感应，而是**主动召唤**！

“轰隆隆??”

天地变色。

南域荒原，一座沉埋地底的青铜碑突然冲天而起，碑文浮现一行血字：“第八守门人?剑尊?归位！”

西漠沙海，千年佛窟深处，一具盘坐的僧侣遗骸睁开了双眼，手中木鱼自动敲响，声震万里。

北冥冰渊，万丈寒狱之中，一条被铁链贯穿脊椎的巨龙缓缓抬头，发出撼动乾坤的怒吼。

东海上空，九座浮空岛同时崩塌，岛屿核心浮现出一杆书写天律的玉笔，笔尖滴血，似在控诉背叛。

其余五处遗迹亦纷纷异动，八道古老气息跨越时空，朝着倒悬宫汇聚而来！

“他们在回应我。”秦川仰望苍穹，感受着那八股即将降临的力量，“不是因为我是首领，而是因为……我们曾一同赴死。”

丹妃静静看着他，眼中既有欣慰，也有担忧。

“但你还未完成最后一步。”她说，“九蝶齐飞，需九心同燃。唯有九位守门人神魂共契，才能真正打破封印，否则，仙门只会半开，引来灾难性的反噬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秦川点头，“所以我不会强迫他们归来。我要让他们自愿选择??是继续做被遗忘的英灵，还是……与我一起，掀翻这虚假的天！”

他说完，盘膝坐下，将九蝶令置于头顶，双手结印，口中诵出一段古老咒言：

>“吾以残魂唤旧梦，

>吾以热血祭长空，

>吾以不死证大道，

>吾以逆命换重逢。

>若尔尚存一丝执念，

>若尔未忘昔日誓言，

>请随此声，归来??”

声音不高，却穿透层层虚空，直达八位守门人的沉眠之地。

与此同时，秦川识海深处，那枚“伪混沌核心”开始剧烈跳动，竟分裂出八道微弱光点，分别飞向八个方向，如同灯塔指引迷航之舟。

这是他的灵魂在呼唤战友。

也是他在赌??赌那些被抹杀的记忆，仍有人不愿遗忘。

时间，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漫长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第一道回应来了。

来自南域的青铜碑前，一道身穿黑袍的身影缓缓走出。他面容枯槁，左眼已盲，右手指节断裂，却仍紧握一柄锈迹斑斑的短剑。他抬头望向南方天际，喃喃道：

“秦川……你还活着？”

下一瞬，他猛然挥剑，斩向自己心口！

鲜血喷洒，染红碑文。而他的身体却未倒下，反而开始蜕变??断指重生，瞎眼复明，锈剑化作一柄缠绕雷光的帝兵！

“好！好！我还记得！”他仰天长啸，“我是第八守门人，执掌‘裁决之律’！今日，我以魂火为引，重登战列！”

轰！

一道雷霆劈落，将其身形送入虚空，直奔倒悬宫！

紧接着，西漠佛窟中，老僧睁开双眼，轻叹一声：“原来不是梦……我们真的败给了人心，而非天道。”

他摘下颈间佛珠，一颗颗捏碎，每碎一颗，便有一段被封锁的记忆复苏。当最后一颗佛珠化为齑粉，他身披金光袈裟，踏空而去。

北冥冰渊，巨龙挣脱锁链，化为人形??一位魁梧男子，背负双斧，浑身疤痕如图腾。他望着南方，低吼道：“兄弟们，该报仇了。”

东海之上，执笔之人拾起玉笔，在空中写下四个大字：“**还我公道**”，随即笔化虹桥，横跨虚空。

其余五位守门人亦相继苏醒，或悲泣，或狂笑，或沉默前行。但他们脚步坚定，目标一致。

倒悬宫前，秦川缓缓起身。

他能感觉到，那八股力量正在靠近，每一股都承载着十万年的不甘与愤怒。他们不是来追随他，而是来完成一场迟到的复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