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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月15日 考场的刻度
清晨瓦檐垂着冰棱,像一串串透明的水晶帘,最长的那根几乎触到地面,在晨光里折射出细碎的金芒。孙玺儿呵出的白气在卷面上凝成细霜,她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指尖,笔尖划过,留下淡淡的白雾。数学卷最后一道压轴题画出残缺的井田图,方格歪歪扭扭,像被踩过的麦田。她盯着图突然笑了,想起奶奶纳鞋底时的“三针定位法”——先定三点,再连三线,再歪的鞋样也能扯正。提笔用比例方法补全了古代丈量术的漏洞,笔尖在纸上“沙沙”响,像春蚕啃着带露的桑叶。
操场对面的大学生考场正进行期末考,窗玻璃上的冰花映出她疾书的剪影——那是她周二刚教过的拓扑学入门内容,此刻正以另一种方式在纸上生长。有人对着那道拓扑题皱起眉,忽然想起孙老师举着冻梨讲解球体性质的模样,冰壳下的果肉纹理竟与考题示意图重合。
半下午交卷铃响,“叮铃铃”的声音撞在操场边的老槐树上,又弹回来,震得檐下冰棱“叮咚”作响。村里已漫开麦芽糖的焦香,混着灶烟的气息,缠在每个人的鼻尖。钱小磊追着一只窜过雪地的灰兔,棉鞋陷进冰辙里,拔出时带起一串冰碴,嘴里嘟囔着:“跑那么快干啥,又没人抢你的窝!”他喘着气喊:“爷爷说祭灶要摆‘三果四饯’!少一样灶王爷都不依!”孙玺儿蹲在供销社门口,用树枝在雪上画九宫格,指尖在雪地上快速勾勒:“灶糖对角线放五块,周长最短省油纸,还好看,灶王爷见了准高兴。”
土灶前,奶奶将糖瓜粘上灶王爷画像,饴糖拉出的金丝悬垂成弧线,在热汽里慢慢变粗,像根会融化的金项链。孙玺儿趁她转身添柴,悄悄调整供品位置——让花生与柿饼构成一圈圈向外扩的螺旋,像朵慢慢开放的向日葵。这是她献给神只的隐秘仪式,用数学的语言,说一句只有天知道的祝福,嘴角噙着一丝只有自己懂的笑意。
1月16日 木屋习题集
当孙玺儿用概率道理解释“掷骰子决定谁扫雪”的公平性,他突然夺过草稿纸冲向猪圈,棉裤上的雪沫子“簌簌”掉,像只刚从雪堆里钻出来的熊。三小时后举着画满歪歪扭扭曲线的纸狂喊,声音震得屋檐冰棱往下掉:“怀孕母猪的食量增长曲线和这弧线一样!每天多吃半斤,不多不少!俺奶奶说这叫‘猛长’,原来就是你说的弧线!”
他将孙玺儿教的圆柱体积算法,用在改良糖瓜模具上。木匣里倒出的灶糖首次棱角分明,方的方得周正,圆的圆得溜滑,边角上还带着他刻意刻出的花纹,不像以前那样歪歪扭扭。赵爷爷惊得烟杆“当”地落地,铜烟锅在青砖地上转了三圈,烟灰撒了一地:“老灶王爷怕是要认不得路了,这糖瓜长得比庙里的供品还周正,是要成精哟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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