暖轿里头,仪嫔阴沉着脸,心中酸涩。
眼看着宸贵妃一步一步爬上高位,儿子也成了太子。反观自己,皇帝来了兴致,才会想起自己,没了兴致,便将自己抛在了脑后。今日在景乾宫里,顾桓祁甚至都没来得及看自己一眼,便因为立储之事,散了众人。
深呼一口气,仪嫔将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,如今只能寄希望于自己腹中的孩子。再过两个月,待胎像稳固,便可告知皇帝自己已有身孕了,那时或可晋升为妃。待时间一点点过去,中宫就会因中毒而崩逝,后位空悬,沈清和没有母家支撑,剩下那几个废物蠢货没有与自己相争的可能。坐上那凤椅,自己的孩子便会成为嫡子,就有机会与顾景熙争上一争。
想到这里,仪嫔徐徐合上眼睛,长长舒出一口气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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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二傍晚,夕阳的余晖才刚透过窗棱,敬事房的人便到了永宁宫。
自新人入宫开始,敬事房的人似乎不曾到过永宁宫来。
“奴才恭喜褚贵人,皇上今日翻了您的牌子。”
褚贵人一惊,两颊飞快染上一丝绯红,别过眼去,看着青石板上夕阳投下的光影,抿着嘴浅浅笑了。
自去年十一月初九,皇帝落水后,养病一个多月的时间;后来北方大捷,纪常在小产,中宫禁足,皇帝出宫祈福,再到除夕。将近两个月的时间,顾桓祁都不曾翻过谁的牌子、再进过谁的寝宫。
新年第一次翻牌子便能翻到自己,已经算是莫大的荣宠了。想到今夜是自己初次侍寝,褚贵人的心口怦怦直跳。
“待会儿会有两位教习嬷嬷来永宁宫伺候小主沐浴更衣,教小主侍寝的规矩。再晚些时候,春恩车会来接小主去景乾宫。”
褚贵人点头,抬眸看了身边的长灵一眼,长灵会意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群青色的小荷包来,递给了来传话的小公公。
童答应老远看着,也为褚贵人开心,一边往嘴里塞梅花糕,一边与芭蕉道:“皇上终于想起褚贵人了,她今夜侍寝,明日肯定又有好些赏赐,你说褚贵人会分些什么给我呢?”
芭蕉哭笑不得地站在一旁,无奈地摇了摇头,“小主,咱们不能日日盼着旁人给予恩惠,您若是想要,倒不如自己去挣。”
童答应喝了一口热茶,将口中梅花糕的丝丝甜香全部咽下,“如何挣?”
“自然是靠您自己得宠,那些赏赐不都是您的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