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邢成义往公交站走,风里还飘着海棠花的香,兜里揣着王红梅刚塞给他的半块糖糕——是早上没吃完的,用油纸包得整整齐齐,还带着点她手心的温气。他摸出糖糕咬了一口,甜得发糯,像老家灶上蒸的糯米糕,嚼着嚼着,就想起她靠在白塔观景台栏杆上的样子,风把她辫梢的蓝布条吹得飘起来,眼睛亮得比湖面上的光还晃人。
头班回程的公交刚靠站,他跳上去找了个靠窗的位置,掏出揣在兜里的速写本——刚才王红梅忘了带走,他想着下次见面给她,翻开第一页,就看见北海的白塔歪歪扭扭地画在纸上,塔尖有点斜,旁边却画了两个小小的人影,一个扎着蓝布条辫子,一个穿蓝布褂子,手牵着手,下面写着“北海的船”。他指尖轻轻碰过那两个小人,糙糙的指腹蹭过纸面,像碰着了刚出锅的糖糕,暖得发烫。
公交晃过地安门,路边的老槐树叶子绿得发亮,邢成义忽然想起早上在北海划船时,王红梅伸手碰湖水的样子,指尖沾着水珠,像沾了碎星星。那时候船漂在湖中心,风把她的声音吹得软软的:“你说这湖水底下,会不会有小鱼在看咱?”他当时笑着说“说不定有”,其实心里在想,有她在身边,就算湖里真有龙王,也比不上此刻的暖。
回到总店宿舍时,日头刚过晌午。他把速写本小心地放在枕头底下,又从帆布包里掏出那片海棠花瓣——是刚才下山时捡的,粉得透亮,他找了本旧杂志,把花瓣夹在里面压平,想着下次见面,跟她的枫叶、樱花瓣凑成一整套。
下午去后厨帮忙,张师傅见他嘴角总挂着笑,打趣道:“小邢今儿咋了?跟捡着金元宝似的。”邢成义手里颠着炒勺,给辽参勾着汁,笑着说:“跟对象去北海了,看了白塔,划了船。”张师傅“哦”了一声,往他锅里多添了勺高汤:“北海好啊,我年轻时候跟我媳妇也去过,那白塔底下的海棠花,年年开得旺。”
邢成义听着,手里的勺更稳了。熬鲍汁时,他特意多放了点冰糖——王红梅爱吃甜,下次要是能把鲍汁装在保温桶里带给她,说不定她会喜欢。蒸燕窝时,他挑得格外仔细,把细毛一根一根拣出来,想着她上次说“燕窝像天上的云丝”,心里就软乎乎的。
傍晚收工,他去食堂打了碗玉米粥,就着早上剩下的糖糕吃。粥是温的,糖糕是甜的,却总觉得比不上早上和王红梅一起喝的那碗——那碗里有她递过来的荷包蛋,有她笑着说“好喝”的声音,有晨光落在粥碗里的金闪闪的光。
洗完澡躺在床上,他摸出枕头底下的速写本,翻到“北海的船”那页,借着宿舍的灯泡光,用铅笔在两个小人旁边画了艘小小的船,船帆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爱心,像早上她在熊猫肚子上画的那样。画完了,他把本子又塞回枕头底下,像藏了个秘密,翻个身就睡着了,梦里都是北海的湖水和她的笑。
接下来几天,后厨忙得脚不沾地,可邢成义心里总揣着盼头。切菜时想起她怕蟒蛇的样子,忍不住笑;煨汤时想起她吃糖葫芦的馋样,就多放块冰糖;连擦灶台时,都想着下次去长城,得穿双更舒服的鞋,别让她累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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