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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长生举起青铜酒壶,壶中酒液化作一道金光,缠在碾轮的轴眼上,“这石碾的镇渊石里藏着守灯人的‘固脉咒’,当年你爷爷凿碾时,以心头血为引,刻咒于石心——‘碾轮转,地脉安,新谷生,煞气散’。玄渊只知搅地脉,却忘了石心的咒文认人间烟火。”他对着阿木点头,“用玉佩的青光引咒文,让石碾记起自己的本分!”
阿木握紧胸前的玉佩,将青光注入碾盘的裂纹,他的识海里涌入爷爷的记忆:爷爷推着石碾,边碾灵草边念咒,碾盘的石缝里渗出灵草的露水,地脉在咒声中轻轻震颤,发出欢悦的低吟;玄渊举剑劈向碾盘,咒文金光溃散,爷爷却将咒文碎片藏在新谷里,年年播种,让咒文顺着地脉扎根——而今年的新谷,正是藏着咒文碎片的那批。
“石碾轮转,转的是暖不是寒!”阿木的声音带着力量,玉佩的青光与新谷的金光、阳血的红光、灵草的绿光交织,顺着石缝钻进石心。石心的咒文被唤醒,在金光中重新亮起,“固脉咒”的字迹顺着地脉蔓延,晒谷场的土地突然轻微震颤,裂开的细纹里渗出清澈的泉水,泉水带着山涧的甜,将残留的紫粉洗得干干净净。
石碾的转动彻底恢复平稳,碾出的不再是紫粉,而是洁白的谷粉,谷粉飘落在绿芽上,绿芽长得更旺盛,缠在碾轮上,像给石碾系了道绿绳。老周头孙子衣角的僵硬感消失,孩童破涕为笑,晒谷场的谷子重新饱满,泛着自然的金黄,再无黑气。
玄渊的道袍残魂在最后一缕紫雾中溃散,只留下句怨毒的回响:“搅不乱地脉,我就掀翻整座山!”声音消散在石碾的转动声里,再无踪迹。
日头西斜时,晒谷场的石碾还在缓缓转动,碾出的谷粉带着淡淡的清香。老周头推着碾杆,笑着说:“还是咱村的石碾实在,转得动谷,镇得住煞。”阿木摸着石碾的裂纹,裂纹里的绿芽正泛着光,他突然明白“石碾轮转”的真意——地脉从不怕搅动,怕的是没有人间烟火去安抚;石碾从不怕煞气,怕的是没有新谷、活气去唤醒石心的咒文。三万年前的固脉咒,早已顺着新谷的根、灵草的芽、村民的暖,藏进了青石村的地脉深处。
李长生收起青铜酒壶,壶中酒液映出归墟裂隙的虚影,裂隙旁的玄渊残魂正对着一座巨大的山影冷笑,山影轮廓与青石村后的山脉重合,“他想引山崩地裂。”李长生望着虚影,“但他忘了,石碾能固脉,新谷能生根,只要青石村的烟火不断,地脉的根就扎得稳,再大的风浪也掀不翻这方土。”
晒谷场的炊烟升起,混着谷粉的清香飘向村落。村民们继续碾谷,石碾转动的声响温和而规律,像在低吟一首关于地脉与守护的歌谣,歌谣里有新谷的甜、阳血的暖、灵草的韧,还有那句藏在石心的咒文:地脉安,村落暖,石碾转,岁月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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