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纺车婆娘们也反应过来,纷纷将家里的老棉线拿来,老棉线是用去年的新棉纺的,带着晒谷场的暖,她们将老棉线与黑线绞在一起,纺车转动时,老棉线竟将黑线里的煞气一点点吸走,织出的布不再是战阵残图,而是带着山涧水纹的青棉布,“棉线绞煞,绞的是旧怨,留的是新暖!”
李长生举起青铜酒壶,壶中酒液化作金色丝线,缠在纺车的木轴上,“这纺车是用昆仑灵木做的,木心藏着守灯人的誓。玄渊缠的是宿命,咱们就用人间烟火缠回暖意。”他指尖轻弹,金线上的村民念力顺着木轴蔓延,裂缝里的黑线开始崩解,化作点点星光融入棉线,织出的棉布上竟浮现出爷爷纺线的身影,身影对着阿木微笑,然后渐渐消散在布纹里。
玄渊的道袍残魂在紫雾中怒吼,他对着纺车吹送更多煞气,黑线再次暴涨,却被金、青、白三色线(金线、青光、老棉线)死死缠住,线轴转动的“吱呀”声里,混着村民的笑语、灵草的清香、守灯人的低吟,煞气在这暖声里迅速溃散,最后一缕煞气被纺车织进布里,化作个小小的“暖”字,绣在布角。
纺车终于恢复平静,木轴的裂缝里钻出细小的灵草嫩芽,嫩芽缠着棉线生长,将裂缝渐渐填满。婆娘试着继续纺线,织出的棉布泛着淡淡的金光,摸起来格外温润,连之前被黑线缠过的手指都不再刺痛,反而透着股暖意,像被晒过的棉被裹着。
阿木摸着纺车的木轴,轴上的“缠暖不缠怨”小字已重新清晰,字缝里渗出的不是煞气,是灵草的露珠。他想起爷爷说的“纺车转,日子转,线缠暖,怨自散”,原来这老纺车缠的从来不是宿命,是一代代人的暖,只要暖不断,宿命的线就缠不住青石村。
李长生收起青铜酒壶,壶中酒液映出归墟裂隙的虚影,玄渊的残魂虽退,却在裂隙边摆弄着什么,隐约可见梭子的轮廓。“他没走远。”李长生望着虚影,“纺车缠不住宿命,他就会换别的器具——因果器具篇,才刚开头。”
日头升高时,祠堂偏屋飘出棉布的清香。纺车婆娘们织着新布,布纹里的金光在阳光下流转,谁也没再提黑线缠宿命的凶险,只觉得这布比往常更暖,连纺车的“吱呀”声都像是在唱《守村谣》。只有阿木知道,这纺车的木轴里,藏着三万年前的灵草誓,缠着现世的烟火暖,那些被织进布里的过往因果,早已化作最温柔的线,牵着青石村的日子,慢慢往前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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