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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屠户家的灶台最严重,灶面的砖石都松动了,他按李长生说的,用草木灰糯米浆填缝,再用松枝蘸桐油刷灶面,刷完后点燃松枝,让烟火顺着灶膛往上窜,松脂燃烧的香气混着烟火气,把灶房的阴寒气冲得一干二净。等他重新添柴,柴火“轰”地燃起,火苗窜得老高,铁锅很快冒起热气,煮的粥咕嘟作响,米香混着烟火气飘出来,比往日更香。
李长生还让村民们把家里的“灶王爷”画像取出来,挂在灶旁,画像前点上一小截松脂烛。“灶王爷护烟火,挂着画像,心里踏实,烟火气更旺。”他笑着说,村民们虽不懂法术,却信灶王爷护家,挂好画像后,添柴时都格外用心,仿佛真有股力量在护着灶火。
玄诚子蹲在灶房外,看着村民们清灶膛、固灶台、刷铁锅,看着冷灶重新燃起旺火,看着锈锅变得油亮,看着灶房飘出饭菜香,突然明白:蚀灶煞能蚀砖石、锈铁器、堵烟火,却蚀不透人间的烟火执念——松枝助燃的旺、草木灰固灶的实、桐油护铁的润、还有那份对热饭热菜的牵挂,这些藏在灶房里的烟火气,本就是最硬的“镇煞符”。
日头过午,村里的灶房都重新热了起来。柴火噼啪作响,铁锅冒着热气,米饭香、菜香、蒸红薯的甜香混着烟火气,飘满整个村子,把蚀灶煞留下的阴寒气彻底冲散。王屠户家的粥熬好了,稠稠的,米香扑鼻;张婶给小孙子盛了热粥,孩子喝得小脸通红,再也不喊冷了;纺车婆娘家的灶房暖烘烘的,她坐在灶前纳鞋底,柴火的暖光映着她的笑,踏实又安稳。
张婶端着一碗热粥递给李长生,粥里卧着个荷包蛋,冒着热气:“李老,您尝尝,灶火旺了,粥都香!”
李长生接过粥,暖意从指尖传到心里。他望着村里飘起的炊烟,笔直向上,在冷空中凝成淡淡的白雾,像无数根线,把村子和天空连在一起。“灶是家的根,烟火是人的气,只要灶火不断,烟火不息,再凶的煞也蚀不了咱们的日子。”他对围过来的村民说,“这蚀灶煞破了,可烟火的根得守好,往后勤清灶、多添柴,让灶火一直旺着。”
阿木捧着个烫手的烤红薯,红薯是在新旺的灶火里烤的,外皮焦脆,里面流油,甜得他眯起眼。他举着红薯跑向灶房,灶王爷的画像在烟火中微微晃动,像在笑着看这人间烟火。
焚天宫的蚀灶煞虽阴,却没能断了青石村的烟火根,因为这里的灶膛有松枝的旺、草木灰的实,这里的人心有热饭的暖、烟火的念——这些藏在灶房里的人间烟火,从来不是阴煞能蚀透的。
灶房的烟火还在袅袅升起,铁锅的油光还在闪,柴火的噼啪声里,藏着青石村最坚韧的守护,会陪着村民们,暖过整个寒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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