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断云关的闷热像口密不透风的瓮。日头刚过晌午,天上的云就沉得要坠下来,压得人胸口发闷。关内的老井突然冒泡,井水混着泥沙往上涌,赵将军派去查看的士兵刚靠近井台,就被一股腥气熏得呕吐——水里浮着的不是泥沙,是无数细小的黑色鳞片,像暗海生物褪下的皮。
“不对劲。”李长生站在新垦的田埂上,望着北朔退军的方向。那里的地平线泛着诡异的紫,明明无风,草却往一个方向倒,像有巨物在地下穿行。他攥紧锄头,木柄传来细微的震颤,是地脉在不安地跳动,“这雨要是下不来,关里的地就得废。”
话音未落,关外传来震天的鼓响。不是北朔铁骑,是更密集、更沉闷的声,像无数面鼓同时被敲响,震得关内的窗纸簌簌作响。赵将军登上城楼,望远镜里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:北朔退军的营地后方,竟出现了一片移动的黑影,不是军队,是被某种力量驱使的泥流,裹挟着断木、石块,正往断云关涌来——是暗海边缘的“蚀地泥”,所过之处,草木成灰,石头化粉。
“是‘移山术’!”玄诚子的罗盘指针疯狂打转,针身几乎要折断,“有人在操控地脉煞气,想借泥流淹了断云关,把这里变成新的暗海滩涂!”他指向关内突然枯萎的庄稼,“煞气已经渗进来了,再等半个时辰,连井水都会变成毒沼!”
守军慌了阵脚。有人想凿开护城河泄洪,却发现河底的淤泥突然变硬,像被铁水浇过;有人搬来沙袋想筑堤,沙袋刚落地就被地里冒出的黑丝缠成了泥团。赵将军拔剑劈向黑丝,剑刃竟被腐蚀出细密的坑,“这东西不怕铁器!”
李长生没管这些。他踩着田埂往关北走,每一步落下,脚下的土地就泛起一层淡金色的光晕。新垦的麦田里,刚抽穗的麦子突然剧烈摇晃,麦穗上的芒刺竖起,像无数把小剑,对着关外的方向。“慌啥。”他弯腰拔掉几株长得最旺的麦秆,往关内的水道里扔,“水要是堵了,就得找最能扎根的东西通。”
麦秆刚落入水道,原本淤塞的水流突然“哗啦”一声活了,黑色鳞片在水中翻滚,却被麦秆的根须缠住,很快就失去了光泽,变成普通的淤泥。更奇的是,水道里的水开始发烫,冒出细密的蒸汽,带着麦香的热气顺着沟渠蔓延,所过之处,地里的黑丝纷纷蜷缩。
“地脉的阳气被引动了!”玄诚子恍然大悟,“你新垦的土地带着生息,能催活地脉里的正阳之气,这蚀地泥靠阴煞驱动,正好被克制!”他看着李长生的脚印,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个浅坑,坑里渗出的不是水,是带着暖意的土黄色汁液,像大地的血液。
关外的泥流越来越近,已经能看清裹挟的残骸——有北朔士兵的铠甲,有暗海生物的残肢,甚至还有半艘破损的船,船板上刻着扭曲的符文,正往泥流里释放黑气。操控泥流的人似乎急了,鼓点突然变快,泥流前端竟鼓起个巨形的头颅,是用淤泥和骸骨堆成的,张开的巨口能吞下整座城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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