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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西头的猪圈突然传来躁动。几头猪撞得圈门“咚咚”响,浑身的鬃毛都竖了起来,皮肤下同样鼓起条条青筋。李长生拎着蒜坛跑过去,正撞见条白虫从猪鼻子里钻出来,他扬手就把半碗蒜汁泼了过去。
“嗷——”猪群发出惨叫,却不是疼的,是那些虫被蒜汁烫得在皮肉下乱撞,很快就没了动静。猪圈的泥地上,被蒜汁浇过的地方,无数细小的白虫在挣扎,接触到阳光和泥土的刹那,纷纷化成了灰,连点痕迹都没留下。
最险的是祠堂。供桌下的缝隙里,竟爬满了这种白虫,正往祖宗牌位上爬,牌位的木头被虫爬过,竟像被蛀过似的发黑。守祠堂的老李头急得直跺脚,手里的旱烟锅子“吧嗒”得飞快,烟灰落在虫群里,那些虫子竟像被烧着,纷纷往后缩。
“快!把烟锅敲碎!”李长生喊道。老李头猛地将旱烟锅砸在供桌上,黑褐色的烟油和烟灰撒了一地,虫群瞬间大乱,接触到烟油的虫子当场毙命,没接触到的也疯了似的往墙缝里钻,却被随后赶来的村民用盐巴堵住了去路,很快就被腌成了干瘪的虫尸。
日头升到正午时,最后一条白虫在王寡妇家的灶台边被消灭。那虫子藏在锅台的裂缝里,被她炒菜时溅出的热油烫得滚了出来,刚落地就被李长生一脚踩死,鞋底沾着的锅巴和油星,把虫尸碾成了黑灰。
孩子们身上的青筋全消了,只是皮肤留下些淡褐色的印子,像晒过的斑。王老五婆娘把蒜坛里的汁倒进喷壶,挨家挨户地往门框、窗台上喷,酸气混着烟火气,把墙角的最后一丝阴煞都驱散了。
李长生蹲在祠堂门口,看着供桌下那些被烟油和盐巴覆盖的地方,长出了几株细小的绿芽,是被烟火气催活的。玄诚子用布包起些虫尸的灰烬,眉头紧锁:“这只是开胃小菜,能凝成这么多虫,说明北山的东西已经有了实体,接下来怕是更难对付。”
李长生没说话,只是往灶膛里添了把柴。火苗“噼啪”作响,映得他手掌的纹路格外清晰,掌心里还沾着没擦净的蒜汁和烟油,带着股呛人的、却让人踏实的味道。他知道,只要这烟火不断,灶火不灭,再凶的虫子,也只能死在人间的掌心里。
傍晚时分,北山方向又传来隐约的异动。李长生抓起墙角的锄头,锄头上还沾着早上翻地的泥,他看了眼家家户户升起的炊烟,烟柱在暮色里笔直地往上冲,像无数把利剑,刺破了最后一点残留的阴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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