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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嗤——”
带着土腥气的石灰刚触到酸液,喷涌的酸柱突然像被掐住的蛇,“簌簌”减弱,机甲软化的装甲不再溶解,溃烂处的皮肤泛出层白膜,是石灰与酸液中和的结痂,带着“以碱克酸”的韧劲。更惊人的是,岩壁渗出的酸液遇石灰凝成块,像被冻住的脓,坠落在地不再腐蚀,反而长出层灰白色的壳,把内里的腐煞牢牢锁住。
“这灰…克的是‘腐’,结的是‘壳’?”玄诚子愣住了,看着麻袋里的桑树皮,树皮遇酸液竟膨胀成海绵状,吸住了飞溅的酸沫,比任何避腐符都有力量,连甬道里的腐骨气都散了。
李长生没说话,只是用棉布蘸着石灰水,往驾驶员溃烂的皮肤上抹。他的动作很慢,像三奶奶给烫伤的牲口涂草木灰那样,带着“能好”的笃定。他抹到第三下时,驾驶员突然抓住麻袋,往自己防护服的破洞上捂,嘶吼道:“祖父说的‘弃甲裸奔’,是让我们扔掉靠不住的铁壳,靠实在的东西保命…”——这句被他当作疯话的话,此刻随着石灰的呛味,终于在血脉里醒了。
“三奶奶的石灰,不是靠‘多’,是靠‘纯’。”李长生一边往岩壁的喷口撒石灰,一边慢悠悠地说,“她存石灰总用陶缸,说‘瓷缸太滑,陶缸能吸潮气,让灰保持性子纯,克酸才管用’;她拌灰从不用生水,说‘井水带寒气,容易让灰失效,得用晒过的热水,跟人心一样,得有热乎劲才顶用’;有次村里的化粪池漏了,酸水浸得满地冒泡泡,她就是用这石灰撒,说‘灰能中和酸,土能压住邪,实在东西能治虚腐’,三天后,漏处就结了硬壳。”
随着他的话,老石灰的粉末里渗出点淡淡的暖意,那是三奶奶晒石灰时,阳光留下的温度,带着“生”的劲;桑树皮的纤维泛着微光,那是她加树皮时想着“结壳才能堵漏”的踏实,比任何装甲都坚韧;碎瓦片在灰里轻轻动,像在唤醒队员们对“实在防御”的认知——机甲本是护人的铁壳,不该成了依赖的枷锁,真正的防护,藏在“知酸碱、懂中和”的生活智慧里,不在“硬碰硬”的虚妄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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