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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知何时扛着把…旧镢头!镢头的铁刃卷了边,锈迹斑斑,却能看出反复打磨的痕迹;木柄是老枣木的,被汗水浸成深褐色,握着的地方磨出个浅浅的凹槽,顶端还刻着个歪歪扭扭的“山”字;柄尾缠着圈粗麻绳,绳结打得紧实,显然是老把式开山、刨地、修渠时用了一辈子的家伙,镢头缝里还卡着点湿润的黄土,散发着铁锈混合着山土的腥气,还有种雨后泥土的清润。
他放下镢头,用手掌拍了拍卷刃的铁刃,对着地龙虚影最盛的山脉,轻轻刨了刨脚下的土。
“咔…咔…”
镢头入土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股与大地对话的虔诚,像老把式在山根下刨排水沟时的节奏,一下是一下,不疾不徐。诡异的一幕发生了——那狂怒的地龙虚影,被镢头刨过的地方,地脉之气突然像被顺了毛的兽,翻涌的幅度渐渐放缓,裂开的地缝竟开始往回收,土刺也不再往外冒。
“这镢头…刨的是‘土’,不是‘龙’?”玄诚子愣住了,看着镢头刃上的黄土,那土还带着湿气,显然是刚从山根下刨的,带着地脉的“本味”。
李长生没说话,只是继续刨着。他的动作很慢,像老把式当年在山涧边修梯田时那样,顺着山势的纹路,左一下右一下,把翻起的土块轻轻拍平。他刨到第三下时,那个快坠地缝的药农魂影,突然停止了挣扎,魂体上的勒痕淡了些,他望着镢头刨出的浅沟,突然想起自己采药时总在树根下留些种子,说“采了山的,得还点啥”。
“老把式说,搬山不是‘征服’,是‘搭伙过日子’。”李长生一边刨着土,一边慢悠悠地说,“他开山路遇着泉眼,从不堵,就顺着地势挖条渠,让水往田里流,说‘山给你路,你给山活路’;他刨地见着蛇洞,总会绕着走,说‘都是土里讨生活的,别赶尽杀绝’。”
随着他的话,镢头的木柄渗出点淡淡的枣木香,那是老把式用它时,总在火塘边烤着祛潮的暖意;卷刃的铁刃泛着微光,那是他怕伤着幼苗,用砂石磨圆了刃角的温柔;卡着的黄土落在地上,竟长出棵小小的狗尾草,草叶在风里轻轻摇,带着“共生”的韧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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