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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长生摩挲着竹笛上的红绳,笑了笑:“哪能啊,就是后山老竹子砍的,当年村东头的二丫跟柱子定亲,柱子没钱买聘礼,就给她削了对竹笛,说这叫‘生生世世都在一块儿’。后来二丫害病死了,柱子就把其中一支埋在她坟前,另一支带在身上,吹了一辈子。”
他顿了顿,指着笛尾的裂痕:“去年山洪冲了二丫的坟,我去帮忙迁坟,就从土里刨出了这支,上面的红绳还是二丫亲手缠的呢。”
众人看着那支普通的竹笛,突然明白——哪有什么肋骨化笛的传说,能唤醒爱意的,从来不是材质有多稀罕,而是藏在调子的里的惦记,是“没说完的话有人续,没走完的路有人记”的念想。
彩蝶还在竹林里盘旋,有的停在新生的竹芽上,有的落在玉佩的光晕里,翅膀扇动的声音,竟和竹笛声的余韵合在了一起。李长生把竹笛插进腰间的布套,又从竹篓里摸出点竹篾和胶水,小心翼翼地往笛身的裂缝上抹:“吹久了有点裂,补补还能用,下次二丫的忌日,还能吹《送亲谣》给她听。”
他转身往竹林外走,踩在落满金粉的地上,脚步轻快得像踩着云。玄诚子望着他的背影,再看看那对拼合的玉佩和漫天飞舞的彩蝶,突然觉得眼眶发热——原来困住魂魄的从不是血茧,是没说出口的牵挂;能解开执念的也从不是法器,是有人记得那些细碎的、笨拙的、却掏心掏肺的情意。
女弟子握紧手中的玉佩,突然对着李长生的方向喊道:“笛子吹得真好听!”
李长生回头挥了挥手,竹笛声的余韵顺着风飘回来,混着彩蝶的翅膀声,像在说:情啊爱啊的,哪有那么多轰轰烈烈,不过是有人愿意为你,把没吹完的调子,吹到天荒地老罢了。
竹林外的月光越来越亮,照得满地金粉像撒了层碎星,连空气里都飘着甜甜的竹花香,像是在为那些终于圆满的魂魄,唱一首永不落幕的情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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