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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把木匣钥匙塞进他掌心时,听见篱笆外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——和昨夜沈砚踩断的那根,位置分毫不差。
第二日卯时三刻,陆沧溟的传话弟子踩着露水踏进药园。
云栖望着那弟子腰间缀着的红绒球——与陆沧溟房里伺候的大弟子一模一样——突然就笑了:"有劳师兄带路。"
大雄宝殿的檀香比往日更浓。
陆沧溟坐在主位上,玄色道袍被晨光照得发亮,像铺了层凝固的血。"云栖啊,"他端起茶盏抿了口,"昨日见你能引动灵泉,想来是有灵根的。"茶盏底磕在案几上,"藏经阁的残卷积了十年,你去整理些有用的,也算为门派出力。"
云栖垂眸,看见他案几边缘压着半张纸,露出的边角上"灵泉封禁"几个字刺得她眼睛疼。"陈长老会陪你去。"陆沧溟的声音突然温和起来,"他是我当年的书童,最是可靠。"
陈长老从殿后转出来时,云栖闻到了熟悉的沉水香——松鹤长老咽气前,她也闻过这味道。
藏经阁的朱红门在身后吱呀打开时,云栖听见陈长老的咳嗽声在廊下回荡。
阳光穿过雕花窗棂,在满地残卷上投下碎金,她的目光扫过最角落的那堆纸页,突然顿住——最上面那张的虫蛀痕迹里,隐约能看出"阿禾"二字。
"云栖杂役?"陈长老的拐杖敲在青石板上,"发什么呆呢?"
云栖弯下腰,指尖轻轻拂过那页残卷。
虫蛀的洞眼在阳光下连成线,像极了灵泉里金穗飘落的轨迹。
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混着纸页的脆响,轻轻说:"这卷...我先收着。"
藏经阁的积灰在光束里跳着金粉舞,云栖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。
她弯腰拾起那页残卷时,余光瞥见陈长老扶着拐杖往窗边挪了两步,咳得肺都要翻出来——和松鹤长老临终前的咳声像极了,混着沉水香的尾调,黏在鼻腔里发腥。
"这卷虫蛀得厉害。"她将残卷摊在石案上,指尖虚虚抚过泛黄的纸页。
虫洞确实多,可那些不规则的圆孔偏偏避开了关键笔画,像有人刻意用虫蛀做伪装,把"阿禾遗骨,化为灵泉;归者承典,启耕神田"十六个字筛了出来。
她喉结动了动,农典在木匣里发烫的触感突然顺着血脉爬上来——原来农典说的"归者",是要她带着农典去承灵泉里的阿禾遗骨?
Ⓑ 𝙌 g.𝐈n f o