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2章 竹棒铿锵,挑动山城晨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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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陈啃着瓜,眼睛盯着远处高楼,脚手架上工人像蚂蚁。他听说楼里房子卖三万一平,够他挑十年水泥。“王大爷,您说咱这竹棒,将来会不会没用了?”他突然问。竹棒微微晃了晃,王大爷拍他肩:“你看这石阶,被踩了几百年,不还好好的?”
正午太阳最毒时,老城区巷弄藏着阴凉。李婆婆要搬一盆兰花到三楼,找的是六十岁的周棒棒。周师傅的竹棒比别人短半尺,是特意削的“矮脚棒”,适合在窄楼梯里打转。他把花盆放进竹编筐,麻绳在筐沿绕了两圈,手指捏着绳结顿了顿——这盆“素心兰”是李婆婆过世的老伴种的,去年开了九朵花。
“慢着点,根须怕颠。”李婆婆跟在后面叮嘱。周师傅的脚步轻得像猫,竹棒几乎不发出声响。楼道里的墙皮斑驳,贴着几十年前的“计划生育”标语,他的竹棒影子扫过“只生一个好”的字迹,与旁边新贴的快递单重叠。到三楼时,花盆里的水珠晃了晃,却没洒出半滴。李婆婆要塞个红包,他摆手笑:“下次买米喊我就行。”
竹棒上的传承
陈家村的后生陈阳第一次握竹棒时,手心被毛刺扎出三个血珠。那是根刚削好的楠竹,带着山间的露水气,他学着别人把麻绳往肩头一搭,还没直起腰就踉跄着摔在地上——那箱橘子滚了满地,黄澄澄的像撒了一地月亮。
“要让竹棒认你,先得你认竹棒。”王大爷把他拉起来,演示着调整竹棒的角度,“肩头要找‘命门’,就是那块能顶住力的肉。”他让陈阳把竹棒放在肩头来回蹭,直到找到最稳的支点。那天下午,陈阳在码头的空地上练了三个钟头,竹棒磨得肩头火辣辣地疼,汗水滴在竹皮上,晕开一个个深色的圆点。
三个月后,陈阳的竹棒开始泛光。他学会了“之字步”,在陡坡上走得像只壁虎;懂得了“借力势”,让货物的重量顺着竹棒往下滑,省三成力气。有次扛着五袋大米过吊桥,木板突然晃了晃,他本能地把竹棒往桥缝里一插,稳稳定住身形——那是王大爷教的“定桥功”,说是当年纤夫传下来的法子。
现在陈阳的竹棒上刻着三道痕,每道痕代表一次“生死劫”:第一道是扛瓷砖时在雨天滑倒,竹棒替他挡了下,磕出个豁口;第二道是救一个掉河里的娃,竹棒成了救生索;第三道是去年疫情时,他用竹棒挑着消毒液桶,在封控区走了十七天,竹皮被药水蚀出一道浅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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