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0章 夏裕纶:七度春秋落榜路,一朝破壁照乡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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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庆铜梁的巴岳山,像一道青灰色的屏障,横亘在川东丘陵间。山脚下的夏家坳,几间土坯房在竹林里若隐若现,那是夏裕纶出生的地方。清道光年间的风,吹过晒谷场,吹过私塾的窗棂,也吹过那个总捧着书卷的瘦削身影——在那个"学而优则仕"的年代,这个家徒四壁的穷书生,用三十载光阴,在落榜与重考的循环里,走出了一条比巴岳山路更崎岖的逆袭之路。
一、油灯下的少年:十七岁的第一次折戟
夏裕纶的启蒙,是从母亲纳鞋底的线团开始的。六岁那年,他蹲在灶台边,看着父亲用烧黑的木炭在地上画"人"字,突然问:"爹,这字为啥像两个人靠着?"父亲愣了愣,粗糙的手掌摸了摸他的头:"人就是要互相帮衬着活。"这句话,像颗种子,落在了他心里。
那时候的夏家,靠租种地主的三亩薄田过活。夏裕纶每天天不亮就跟着父亲下地,割麦、插秧、挑粪,手上磨出的茧子比同龄孩子厚一倍。可只要一有空,他就会跑到邻村的私塾窗外,踮着脚听先生讲课。有次天下大雨,他站在屋檐下听得入神,浑身淋透了也没察觉,直到先生喊他:"进来听吧,别冻着了。"
先生见他天资聪颖,破例让他免费旁听。夏裕纶格外珍惜这机会,白天干活,晚上就着油灯抄书。家里没钱买灯油,他就用松脂代替,黑烟熏得他鼻子发黑,眼睛常常布满血丝。母亲心疼他,把攒了半年的鸡蛋卖掉,换了一本《论语》,他捧着书,在油灯下读了整整一夜,书页的边角都被手指磨得起了毛。
十七岁那年,夏裕纶第一次要去重庆府参加乡试。临行前,父亲把唯一一件没打补丁的蓝布长衫塞给他,母亲煮了三个鸡蛋,塞在他怀里:"路上吃,别饿着。"他背着一捆书,踩着泥泞的路,走了三天三夜才到重庆府。考场外的公告栏前,黑压压的全是人,他攥着拳头,心里默念:"一定要中。"
三场考试下来,他瘦了整整一圈。回到家,每天都去村口等消息,从夏末等到秋初,等来的却是落榜的消息——报录人念了一长串名字,没有"夏裕纶"三个字。那天傍晚,他一个人跑到巴岳山的山坡上,对着夕阳发呆。父亲找到他时,他正用树枝在地上写自己的名字,写了又划,划了又写。
"爹,我是不是不是读书的料?"他声音发哑。父亲坐在他身边,递过一块干粮:"我种了一辈子地,知道好庄稼得经得住风雨。一次考不上,就再考。"那天晚上,夏裕纶在日记本上写下:"十七岁,初战失利。然书山有路,我当再攀。"
二、土墙边的坚守:四次落榜后的乡邻闲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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