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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徽三年十二月初六,子时三刻。洛阳观星台地下密室的血腥气混着磁石焦味扑面而来,司南的天枢符在掌心发烫,符身与地面凝固的血色液体产生的共振,正将青铜齿轮上的血渍转化为半透明的光谱投影。墨九跪坐在刻漏基座旁,机关盒的探针深入血痂,蓝光在他苍白的面容上流淌,映出齿轮缝隙中残留的磁石粉末。
"成分匹配度 97%。" 墨九突然比出 "数据吻合" 手势,机关盒投影出朱雀大街死者陈玄太阳穴金属烙印的光谱图。司南瞳孔骤缩,血色液体中的悬浮颗粒与当年的金属残留完全一致 —— 那些曾被认为是朱砂的红色物质,此刻在符光下显露出西域磁石特有的菱形结晶,"突厥祭祀仪式,他们果然在用活人血激活铜符共振场。"
阿夜的狼首面具凑近墙角的尸体,弯刀挑起死者手腕的北斗纹身:"星象教徒,纹身颜料里混着铜符同款的赤铜粉末。" 她的刀刃划开死者衣襟,心口处的烙印与太极宫密道发现的铸造模具完全吻合,"每个祭品都是移动的铜符共振节点,就像司南推论的星象定位标记。"
司南取出记载波斯蛇毒的《唐本草》残页,符光扫过血色液体时,纸面突然显露出新的密写:"以狼神之血融磁石,以密特拉之火铸伪象。" 这与波斯占星师的理论、突厥文献的记载形成闭环,"他们在血液中混合了波斯迷幻药粉和西域磁石,既能干扰星象仪器,又能作为刻漏齿轮的传导介质。"
墨九的机关盒突然发出蜂鸣,显示血色液体的磁石含量与铜符材质的西域矿山数据完全匹配。司南抓起一把血渍,指缝间的金属光泽让他想起父亲玉佩的触感:"二十年前的舞弊案,钦天监官员太阳穴的朱砂痣,根本是星象结社用刻漏齿轮烙下的磁石标记,就像—— 他们从那时起就在培育活体共振器。"
阿夜踢开倒塌的齿轮,发现其下藏着七具蜷缩的骸骨,每具骸骨的太阳穴都嵌着铜符碎片。墨九比出 "年代测定" 手势,机关盒显示这些骸骨死于二十年前,与【钦天监舞弊案】卷宗记载的钦天监舞弊案时间完全吻合:“测算的冬至错误数据,就是用这些血祭刻漏伪造的。"
司南的指尖划过刻漏浮箭,箭身波斯文在血渍下显形:"冬至子时,七星归位。" 结合壁画的灭唐预言,他突然顿悟:"星象结社要在冬至用七名祭品的血激活七枚铜符,就像祭祀仪式,通过刻漏齿轮制造七星连珠的伪象。" 阿夜的弯刀猛然劈向刻漏兽首,露出内部浸泡在血色中的星象罗盘 —— 正是追踪神秘人时发现的同款。
"看齿轮咬合处!" 司南指向染血的齿纹,那里刻着与罗盘相同的北斗偏移数据,"他们用活人血校准刻漏,让每个铜符节点的时间误差精确到半刻,就像日晷误差表,为的是在冬至时让两京星象同时出现异常。" 墨九疯狂比划,机关盒显示刻漏的磁石场正在向洛阳城扩散,与测算的双城时差产生共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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