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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徽三年十二月初六,戌时三刻。洛阳观星台地下密室的磁石穹顶折射着夜明珠的冷光,司南的天枢符突然在掌心剧烈震颤,符身与壁画中央的铜符浮雕产生共鸣,将三丈高的壁画照得透亮。阿夜的弯刀刚劈开扑来的星象教徒,便见司南踉跄后退,撞在刻满狼首纹章的石柱上,指节因用力攥紧符身而泛白。
"司南?" 阿夜踢开尸体,狼首面具映出壁画上跪倒的前朝官员 —— 那人手捧铜符的姿势,与司南回忆中父亲临终前紧握铜符的画面完全重合。墨九的机关盒突然发出刺耳警报,蓝光锁定官员腰间的北斗纹玉佩,其纹路与司南幼年见过的玉佩残片分毫不差。
"这不可能..." 司南的声音发颤,指尖抚过壁画上官员的衣摆 —— 暗纹绣着与突厥商队相同的狼首,但狼眼处嵌着波斯星盘的微雕,这种跨种族的纹章组合,与推断的突厥波斯结盟完全一致。墨九比出 "光谱分析" 手势,机关盒显示颜料中混有西域矿山的磁石粉末,而官员发髻所用的赤铜簪,材质与铜符检测报告吻合。
阿夜忽然低呼,指向壁画角落的波斯文落款:"永徽元年秋,钦天监李淳风再拜 —— 老学士说李淳风反对舞弊,但这字迹..." 她的弯刀轻点 "李" 字的起笔,那勾挑的笔锋与墨九破解的《麟德历》加密手稿如出一辙。司南猛地想起被焚毁的史馆残页,那些被篡改的数据边缘,正是这种磁石墨水的痕迹。
"是父亲的笔迹。" 司南的瞳孔骤缩,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—— 五岁那年,父亲在烛火下绘制星图,袖口便绣着相同的狼首星盘纹章。玉佩碎片此刻在衣襟下发烫,碎片边缘的缺角,竟与壁画玉佩的断裂处严丝合缝。墨九比出 "时间线吻合" 手势,机关盒显示壁画绘制年份为武德九年,恰是提到的玄武门之变前夕。
"二十年前,父亲参与了星象伪造。" 司南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,壁画中官员的眼神穿过星盘,与他记忆中父亲临终时的目光重叠。阿夜的弯刀插入地面,溅起的磁石粉末在光线下组成北斗图案:"突厥祭祀仪式,三方合谋... 你父亲当年是钦天监主官?"
突然,壁画上方的北斗星图发出蜂鸣,七颗夜明珠依次亮起,在地面投射出司南父亲的星象笔记图案。 记忆碎片瞬间拼接完整 —— 父亲曾说 "星象可伪,天道难欺",而此刻星图的破绽处,正是计算的虚假冬至点。墨九比出 "隐藏信息" 手势,机关盒扫描到壁画夹层藏着半片竹简,上面用篆文刻着:"以伪乱真,留真于伪"。
"他在壁画里留了后手!" 司南展开竹简,发现其内容与墨九发现的前朝密旨残片相互驳斥,"密旨要求修改星象,而父亲的批注写着 ' 冬至数据虚增一刻,可破伪象 '—— 这正是日晷误差表的关键参数!" 阿夜的面具转向壁画中央的星盘,发现盘心的指针竟能转动,露出底层李淳风绘制的正确星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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