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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徽三年十一月初八，辰时正刻。观星阁二楼的卷宗房内，司南将四卷验尸报告平铺在檀木案上，烛火在羊皮纸上投下摇曳的影子，映得死者太阳穴处的金属烙印忽明忽暗。阿夜抱着新缴获的星象罗盘站在窗边，狼首弯刀的穗子垂落在罗盘边缘，与上面的突厥狼首纹形成诡异呼应。
"第一起，钦天监博士李淳风弟子张恪，参与《戊寅元历》修订；第二起，掌漏官王顺，负责刻漏校准与历法数据记录；第三起，漏刻博士陈玄，曾在二十年前冬至日测算中担任主笔；第四起，波斯占星师穆萨，去年随商队进献西域星盘，被钦天监聘为顾问。" 司南的指尖划过每份卷宗的 "履历" 栏，目光在 "历法修订" 四字上逐一停留，"墨九，把这四人的任职时间与冬至日误差数据做交叉比对。"
墨九跪坐在机关盒前，十根手指在青铜键盘上快速敲击，十二道荧光束分别笼罩四卷卷宗，在半空中拼出一个旋转的星象图。阿夜凑近时，发现每道光束都对应北斗七星的不同星位："天枢对应张恪，天璇对应王顺，天玑对应陈玄，天权对应穆萨 —— 正好是我们在罗盘上发现的四个激活星位。"
"更关键的是这个。" 司南抽出二十年前舞弊案宗，翻到夹着璇玑金碎片的那页，"张恪的父亲是当年舞弊案的从犯，王顺的叔父参与了《戊寅元历》数据篡改，陈玄的老师正是主官裴寂，而穆萨的商队，" 他看向波斯胡商供词，"三年前曾向钦天监运送过十二具西域星盘，其中三具至今下落不明。"
墨九突然比出 "星位共振" 手势，机关盒发出蜂鸣，四死者的任职年限与罗盘上的齿轮齿数完全吻合："张恪入职十二年，对应天枢星位齿轮 12 齿；王顺在任九年，天玑星位齿轮 9 齿..." 阿夜计算着齿轮转动频率，忽然想起日晷误差表："齿轮每转动一齿，对应真太阳时误差一刻，他们的任职时间，根本就是凶手计算时差的参数！"
司南点头，目光落在穆萨卷宗里的波斯文手札上："他在日记中提到，钦天监曾要求修改星盘的黄道坐标，使其与《戊寅元历》的冬至日数据吻合。" 他取出天枢铜符，发现铜符背面的 "天枢" 二字，与穆萨星盘上的波斯文标记竟能拼合成完整的星象坐标。
"四死者的共同点不是职位，而是都掌握着二十年前舞弊案的关键数据。" 司南将铜符放在罗盘中心，看着七星投影逐渐清晰，"张恪知道冬至日测算的原始数据，王顺掌管着刻漏校准的真实记录，陈玄参与了误差公式的伪造，穆萨则带来了西域星象的校准方法 —— 凶手要杀人灭口，更要利用他们的专业完成星象祭祀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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