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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徽三年十月廿六,子时的长安万籁俱寂,唯有观星阁顶层的璇玑殿依旧灯火通明。司南手持放大镜,目光如炬地盯着案台上摆放的日晷指针残片,这些从不同命案现场搜集而来的碎片,此刻在烛光下泛着幽幽青光,与太史局纵火案中浑天仪迸发的诡异光芒如出一辙。
“阁主,有发现!” 墨九突然激动地比划着手势,他操控机关盒投射出三维光谱图,十二道彩光在残片表面游走闪烁。片刻后,光谱汇聚成北斗七星的图案,“死者手中的晷针碎片,检测出 97% 的璇玑金成分,与铜符残片的分子结构完全一致!” 他又调出老匠人描述特殊合金的记录,两者特征完美匹配。
阿夜握着狼首弯刀,刀身映出石案上摊开的《钦天监物料账册》。她指尖用力划过贞观十九年冬至前的记录,“当时库房登记的璇玑金消耗量激增,这和陈玄临终提到的七枚铜符铸造时间完全吻合。” 她又翻出从钦天监主官书房搜到的星象铜符残片,与眼前的日晷指针残片对比,纹路竟有多处相似。
司南眉头紧皱,拿起最新送检的日晷指针 —— 那是在掌漏官命案现场提取的,碎片边缘还凝结着干涸的黑血。“还记得朱雀大街朱砂痣的真相吗?” 他声音低沉,“每具尸体太阳穴的烙印,并非普通灼伤,而是铜符对祭祀使的‘能量绑定’。结合陈玄的证词,凶手正是用璇玑金日晷指针标记星象坐标,再通过祭祀使的死亡来校准误差!”
墨九快速比划出 “共振” 的手势,机关盒随即模拟出长安坊市的日晷分布。代表各个案发现场的光点依次亮起,每个光点的亮度对应璇玑金残留比例。“看,绘制的日晷分布详图,不同纬度日晷刻度修正值,都在为这个七星阵法服务!” 他着重标出突厥卫所的位置,“摇光星位的残留最低,因为摇光主变,凶手需要保持更大的时差波动来混淆视听。”
“所以嫌疑人看似完美的时间线自辩,” 阿夜恍然大悟,“实则是通过七组璇玑金指针的误差叠加,在长安布下一个可操控的时间场!就像利用浑天仪投影伪造时间,这次不过是把范围扩大到整座城市!” 她指着浑天仪投影,模拟的冬至日星象正在诡异地倒转,“一旦七组残留量达标,浑天仪就会重现二十年前伪造的七星连珠!”
司南若有所思地将父亲的玉佩碎片放在光谱仪上,刹那间,青光与日晷指针的荧光产生强烈共振。“天枢符作为阵眼,需要司家血脉激活。” 他想起幼年回忆,又联想到陈玄提到的 “观星阁地下阵眼”,“父亲当年偷走天枢符,将其拆分为玉佩和铜符,就是为了破坏这个邪恶阵法!”
就在这时,墨九突然拽住司南的衣袖,指向机关盒中闪烁的红点 —— 波斯祆祠的日晷指针残留数据正在异常攀升。阿夜脸色骤变,迅速抽出弯刀:“他们在修复天璇星位的指针!陈玄之死让凶手失去关键证人,现在只能通过日晷残留强行校准阵法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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