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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天心中的恍惚感达到了顶点。母亲？他喉头滚动了一下，嘴唇微张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“咳。”
一声低沉的咳嗽自身后响起。
吴金沙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厅的阴影里，身形依旧挺拔如松。他惯常的冰冷威严似乎被撕开了一道缝隙，目光复杂地扫过被女儿紧抱、被妻子担忧询问的儿子。他走上前，没有多余的话语，只是伸出手，重重地、带着一种沉甸甸的、近乎肯定的力量，拍在了吴天的肩膀上。
“好样的。” 吴金沙的声音低沉而清晰，每个字都像敲打在吴天心上，“没有让我失望。” 他顿了顿，锐利的目光直视吴天的眼睛，仿佛要穿透那层迷茫，“好好干，再接再厉。” 这句话，既是对今晚行动的认可，又像是一种模糊的期许.
说完，吴金沙似乎不太习惯这种氛围，他转向妻子，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冷静，带着刻意的终结：“好了，伊莎贝拉，时间不早了。儿子累了一天，让他先休息。我们也该休息了，明天市局还有一堆事等着。” “市局”和“一堆事”被他咬得很重，提醒着所有人，今晚的风波远未平息。
伊莎贝拉看了看丈夫，又深深望了一眼儿子，眼底的担忧并未完全散去，但那份优雅的克制重新回归。她点点头，轻轻拉了拉女儿：“婉宜，听话，让你哥去休息。”
吴婉宜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，但小手仍紧紧攥着吴天的衣角，仰着小脸，泪眼婆娑：“哥，你明天在家吗？不上班了对吧？”
“嗯，行政休假三天。” 吴天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，对着妹妹努力扯出一个安抚的、略显僵硬的微笑。
“太好了！明天陪我！” 吴婉宜这才破涕为笑，被母亲牵着手一步三回头地上了楼。
吴金沙对吴天微微颔首，便与妻子一同走向主卧方向。管家阿尔弗雷德如同幽灵般出现又无声退下。巨大的门厅瞬间恢复了空旷和寂静，只有吴天还站在原地，怀里残留的暖意与空气中冰冷的奢华感交织碰撞，让他心神摇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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