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岐仁堂的竹帘刚被晨露打湿,就被一只带着汗渍的手掀开了。来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,穿着洗得发白的棉布衬衫,袖口卷到胳膊肘,露出几道浅浅的划痕——看那样子,像是刚从菜市场的水产摊抽身赶来。
“岐大夫,您这儿……说话方便不?”女人的声音压得很低,眼睛瞟着堂屋里来往抓药的街坊,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。她叫杜岚,住在隔壁街的老旧居民楼里,在便民市场租了个摊位卖鲜鱼,是药童阿明的远房表姐。
岐大夫正低头给一位老人扎针,闻言抬眼笑了笑,示意她到里间的诊室坐。里间陈设简单,一张梨木诊桌,两把藤椅,墙上挂着幅泛黄的《傅青主女科》书影,字里行间透着股子温润的药香。
“说吧,哪里不舒服?”岐大夫摘下老花镜,用绒布擦了擦镜片。他知道,年轻女人来瞧病,若是这般吞吞吐吐,多半是些难开口的隐疾。
杜岚的脸腾地红了,手指抠着藤椅的木纹,半晌才憋出一句:“就是……底下总不干净,都仨月了。”她偷瞄了眼岐大夫,见他神色如常,才大着胆子往下说,“刚开始是白带多,后来就黄白交加,黏糊糊的,闻着还有股怪味儿,底下烧得慌,晚上痒得睡不着,小肚子疼,腰也酸,整个人累得像散了架。”
岐大夫点点头,示意她伸出手来。指尖搭上腕脉的那一刻,他眉头微蹙——脉象弦缓中带着股躁劲儿,像被堵住的河水流得不畅快,却又时不时撞一下河堤。“口干不?嘴里发苦不?”
“苦!”杜岚像找到救星似的,“尤其早上起来,嘴里苦得能吐出胆汁,喝水都压不住。吃饭也没胃口,炒得再香的菜到嘴里都没味儿,可又总想吃点辣的,吃完更难受。”
“大小便呢?”岐大夫追问,目光落在她的舌头上。那舌头边缘红得发亮,像被火燎过,舌根上积着层黄腻的苔,厚厚一层,看着就像久没清理的阴沟壁。
“大便一天一次,倒还算准时,就是黏马桶,冲半天冲不净。”杜岚的声音更低了,“小便黄得像浓茶,味儿也大。”她说着往椅子上缩了缩,“去药店买过洗液,刚开始还行,后来越洗越痒,夜里痒得抓出血痕,实在熬不住了才来麻烦您。”
岐大夫放下她的手,起身走到药柜前,指着最下层的抽屉说:“您这病,在咱们中医里叫‘带下病’。《黄帝内经》说‘任脉为病,女子带下瘕聚’,任脉就像一根捆住气血的绳子,绳子松了,气血往下漏,就成了带下。可为啥松?还得看您这身体里的‘水’出了啥问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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