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岐仁堂的药香里,总混着些老木头的味道。七月的清晨,头遍鸡叫刚过,西厢房的药碾子就咯吱咯吱转起来,岐大夫正碾着冬瓜子,那股子清苦里带着点回甘的气,顺着窗缝飘到巷子里,引得早起的麻雀在屋檐下多盘旋了两圈。
"岐大夫!岐大夫在家吗?"巷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伴着三轮车的吱呀声。岐大夫推开窗,看见菜农朱阿洪的媳妇正扶着个男人往这儿挪,男人弓着腰,一手捂着右下腹,额头上的汗把粗布褂子都浸透了。
"这是咋了?"岐大夫赶紧打开门,帮着把人扶进诊室。朱阿洪疼得牙咧嘴,说话都打颤:"凌晨三点去批发市场......骑三轮车顶着凉风......回来就觉得肚子疼,开始以为是吃坏了,后来越疼越厉害,右腿都不敢伸直,一走路就像有根筋被扯着。"
他媳妇在一旁抹眼泪:"刚才在巷口碰见张大妈,说怕是肠痈,让赶紧送您这儿来。您快给瞧瞧,别是要开刀吧?"
岐大夫让朱阿洪躺到诊床上,撩起他的褂子。右下腹鼓起个小包,按下去时朱阿洪"哎哟"一声,额头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。再看舌苔,淡白滑腻,摸脉时指下沉迟,像浸在冷水里的棉线,没什么力气。
"《金匮要略》里说,'肠痈者,少腹肿痞,按之即痛如淋,小便自调,时时发热,自汗出,复恶寒'。"岐大夫收回手,拿过诊脉的小枕,"不过你这没发热,反倒怕冷,是夜里受了寒,寒气结在肠子里,就像冬天的水管子,冻得结了块,水走不动道,堵得久了就肿起来了。"
朱阿洪疼得直吸气:"那咋办啊?我这菜摊子还搁在批发市场呢,今儿个的豆角再不卖就蔫了......"
"先顾命再顾菜。"岐大夫转身开药方,狼毫笔在宣纸上走得沉稳,"你这是寒结住了,得用温药通开。米仁得用生的,《神农本草经》说它'主筋骨拘挛,不可屈伸,风湿痹',能把肠子里的湿寒化了;冬瓜子清利湿热,败酱草能消痈排脓,这俩是治肠痈的老搭档。"
他顿了顿,笔尖在"淡附子"三个字上稍停:"你这寒气重,得用附子温通,就像给冻住的水管子浇点热水,让它慢慢化开。再加皂刺破瘀,当归尾活血,把堵着的地方通开,气顺了,痛自然就减了。"
朱阿洪媳妇接过药方,手指捏得发白:"这附子......听说有毒啊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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